平日里蓁蓁虽古灵精怪,但从来不会这般直接的顶撞他这个父皇。
眼下也不算是顶撞,这是在“背刺”他这个老父亲啊!
先前如何谢沉倒是没有注意分辨,只是眼下这音色听着还是有些分别……
他不由想起那天夜里在暗香园外,那掷地有力却略带暴躁的那一声“你才是大黑耗子,你全家都是大黑耗子!”
“宋瓷,本王让蓁蓁跟着你,是让你疼她,可不是让你教坏她!”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瓷,语气晦暗不明。
宋瓷察觉到他的异样,也听出方才吐槽他的人分明是昭昭……
她冷哼一声转移话题,“王爷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无非就是因为今日我将苏侧妃推出来挡刀子的事。可我还是那句话,她是自找的。”
“你若真要对我怎样……眼下恭王还等着我治病,皇后是知道的。”
“你敢抬出皇后来压我?”
谢沉眼神一怒。
他宁愿宋瓷与他唱反调,将他气得吐血,也不想听到她此时与恭王府、与沈皇后一个阵营,与他面对面说话的语气!
“对。”
宋瓷冷着脸,“今日之事你若非要护着苏侧妃,我便是这个态度。咱们没什么好谈的,王爷请回吧。”
说罢,她也转身进屋,“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谢沉抬脚跟上,到底是慢了一步。
若非司墨拽他一把,只怕他那高挺的鼻梁就要被房门给砸断了!
好!好得很!
这个女人竟然也敢将他拒之门外!
这母女二人真正是一个脾气!
“宋瓷!”
谢沉气得踹门,“有本事你就别出来!”
出来他一定掐死她!
“你可知皇后今日对柔儿做了什么?适才她派人来传话,要将柔儿禁足暖春园抄写佛经,整整禁足了一个月!”
谢沉暴躁地捶门。
可语气……
似乎并没有多生气。
他只是气宋瓷对他的态度!
“你竟还敢让柔儿罚站?你真以为这晋王府姓宋了不成?!”
一听这话,宋瓷猛地拉开了房门。
她惊愕地看着谢沉,“你说什么?皇后罚了苏侧妃?”
谢沉刚要继续拍门,哪知房门突然就打开了。
他举起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留在了空中。
就这样放下手,到底有些拉不下脸。
好在宋瓷还算“善解人意”,拉着他的手放了下来。可如此一来,谢沉便更加尴尬了。
“王爷方才说什么?”
“柔儿被皇后罚了。”
谢沉板着脸,“皇后说柔儿身为晋王府侧妃,却以下犯上对王妃不敬,有违皇室规矩。一要抄写宫规谨记于心,二要抄
写佛经平心静气。”
“三要禁足暖春园一个月,方能脱胎换骨。”
这责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但到底,苏雪柔被皇后敲了警钟打了脸啊!
“哦……”
宋瓷拖长声音,半晌才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就说呢!王爷不该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明知是苏侧妃挑衅我在先,我不过是合理还手,就要为了苏侧妃怪罪我。”
谢沉:“……”
敢情他今日若是真找她麻烦了,就成了他是非不分了?
“原来是苏侧妃被皇后罚了,所以王爷恼怒,心疼苏侧妃啊!”
宋瓷微微一笑,心下畅快了些。
看来谢穹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些,因此沈皇后才会突然对苏雪柔发难,算是给她这个“救命恩人”一点
“甜头”尝尝。
不管沈皇后是什么原因才会对苏雪柔动手。
只要苏雪柔难受,她心里便畅快。
“王爷,倒也不是我有意要刁难苏侧妃。”
宋瓷拖过一旁椅子。
谢沉刚要坐下,谁知她却抢先一屁股坐了下来。
谢沉:“……”
眼里无他,岂有此理!
宋瓷仿佛没有察觉他的不悦,自顾自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还之。”
“你是在敲打本
王?”
“不,我是提醒王爷。”
“你倒是有担当。那你对不住本王的那些事,怎么该如何清算?”
谢沉冷笑。
宋瓷老脸一热——都是原身造的孽啊!
“原本我只是想给苏侧妃一点颜色瞧瞧,谁知她不长脑子,不把王爷拖下水不罢休!”
今日之事,司墨已经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