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被冻的早就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询问了从里头出来的小太监,在得知了事情原委,全然她也不愿叫黄云祁这样和离过的人进自己家门,但瞧着他这幅倔强的模样,又无可奈何,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连着往御书房迈的脚步都显得沉重了许多。
“官家万安。”长公主垂着头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皇姐来了,快些起来吧!”官家瞧见她也是面上有些笑不出来。
“不知道那个不孝子,又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惹的官家这样动怒。”顿了顿,长公主才佯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询问着。
“吾倒是从未想过,他这么多年不娶妻原是生了这样的心思。”
之前不管是长公主还是官家,恩威并施的也没能叫他在盛京之中挑选出一位合适的姑娘谈婚论嫁,现下眼瞧着那位和离了,这才肯说出实情,也不怪官家这样震怒,怕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这样被蒙在骨子里,怕也不能心平气和。
“难不成是断袖之癖?”长公主故作惊讶的说着,随后也跟着一副暴怒的模样直嚷着:“若是当真这样,为了维护杨府与皇家脸面,臣妇恳求官家直接叫人打死这个孽障,省的传出去叫人耻笑。”
官家听着这话,脸色虽然有些不好,却也还是不得不帮
衬解释:“皇姐息怒,并非是这样的事。”
“那是什么样的事?”
“恒儿看上了,黄家的大姑娘黄云祁,还……还想着要娶为正妻。”官家提起这个事,还是忍不住被气得有些咬紧牙关。
“黄府的大姑娘不是……不是和离过的吗?”长公主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脸色跟着变了变,半晌才开口:“他竟是要做出这样没脸面的事,还求官家狠狠的打他,若是打死了也就罢了。”
官家如何疼宠小侯爷,长公主最是清楚知晓的,故而现下故意说着这样的话,倒也不怕他一时气头上当真叫人狠狠责打。
“小侯爷身子骨不好,现下又在外头冻了这么久,若是在被仗打,怕是身子要受不住的。”太监瞧着官家脸色微变,忙开口打起圆场,也算是给了官家一个台阶。
“恒儿到底是皇姐唯一的子嗣。”官家长长叹息了一声。
“恒儿这孩子倒也是命苦,自幼便丧父,从不曾享受过父爱,因此臣妇这才过于娇纵了一些,却不曾想竟是把他养出这样的性子出来,实在是臣妇的不是。”长公主说着话竟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捏着帕子不住的擦着眼角,好一会儿才哽咽着继续说着:“子不教父之过,恒儿没有父亲,便是母之过,还求官家
责罚臣妇。”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官家蹙着眉头,见状急忙起身走上前,亲自扶着她站起身,原本叫她过来,是想要让她帮衬劝解一番,如今劝是劝了,只是却是帮衬杨允恒一起劝着他自己。
官家算是看明白了,方才长公主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变相的替自己儿子求情罢了。跟着长长叹出一口气,满脸无奈的瞧着她:“吾倒是发现,恒儿与皇姐的性子竟是一样的倔强,当初吾仍急着,父皇母后不同意皇姐与驸马的婚事,皇姐也如同恒儿这样,一字一句都不肯解释,硬是跪了两日两夜身子彻底撑不住才晕倒下去。
父皇母后因着心疼皇姐,这才迫不得已点头同意下这桩婚事。”
“人总是要追求一次自己的幸福。”
“那皇姐如今觉着幸福吗?”官家真心实意的问着。
“臣妇从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和求父皇母后下旨赐婚。”纵使驸马英年早逝,也好过嫁与自己不喜欢的人,被困于后宅一生。
“罢了,把恒儿送回去,另外叫个太医跟着,仔细瞧瞧他的身子骨,别冻坏了才好。”官家闭了闭眼睛,似是有些认命的说着。
“臣妇多谢官家。”长公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官家就是心软,又疼着小
侯爷。”太监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官家,一边轻声说着。
“恒儿到底是皇姐唯一的孩子,驸马又是为国捐躯,吾总是要顾着一些。
如今也不过是想娶一个和离过的人,名声上虽然有些不好听,可有吾做主,任他们谁也不敢嘲笑。”
小侯爷背后有官家撑腰,自然是不敢有人说三道四。
马车上,小侯爷眼神有些复杂的盯着长公主,半晌才开口:“多谢母亲,若非母亲官家怕是也不会这样轻易松口。”
相比于他,自然还是长公主在官家跟前求情更管用一些。
许是因着愧疚,若非是官家指派驸马去征战沙场,怕是也不会惨死,更不会叫长公主早早地丧夫,寡居多年,如今膝下唯有他这么一个子嗣,官家自然是不敢在叫他有任何的意外。
“你父亲只你这么一个孩子,我总不能叫杨家断了后吧?”长公主心里怨气还没消,因此说出来的话也是夹枪带棒,并不好听。
好在小侯爷也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