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祁听着俩人的争吵,倒也没有急着去阻止,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翠竹。
直至翠竹注意到她瞧过去的眼神,这才收回来视线,垂着眼眸似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腕上戴着的一支湖水绿色玉镯。
翠竹自然不觉着自己有什么错处,只是瞧见她现下的脸色,也不敢在与于雁胡扯,连忙闭了嘴巴站在一旁。
半晌,才听见黄云祁开口:“我知你是顾府出来的女使,心里必定始终都觉着顾府才是你真正的主家。
从前我便说过,我我身边从不留那等三心二意之人,若是你放不下顾府,我自然可以放你回去。”
黄云祁这番话倒也算不得赶人离开,只能算是给她一个告诫罢了。
毕竟,身边伺候的奴才,最是忌讳那些不忠心亦或者三心二意的人,能够留在他身边的女使,必定都得全心全意的忠心她才好。
这桩事虽然与于雁并无太大干系,但还是免不得叫她变了脸色。
翠竹与于雁二人忙不迭的跪在地上,俩人面上如出一辙的惶恐,翠竹急忙表露忠心:“姑娘明鉴,奴婢一直对姑娘忠心耿耿,绝不曾有二心,还求姑娘千万不要赶奴婢离开。”
于雁平日里虽然有些惧怕翠竹
,总是要受着她的管制,但现下听着黄云祁的话,要赶她离开,于雁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一时忍不住也跟着一同帮衬求情:“翠竹姐姐平日里还是极为心疼姑娘的,还求姑娘别赶她离开。”
黄云祁瞧着她们二人的模样,好像自己活脱脱是个恶毒的人一般。瞧着禁不住有些好笑,顿了一会儿才说道:“瞧瞧你们俩,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歹毒的人,平日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辱你们二人呢!
如今也不过是说了两句罢了,原本之前带着你们俩出来,就不曾询问过你们二人的意见,现下也算是询问你们二人一声罢了。”
不管她有多信任重用她们二人,若是她们俩不愿离开顾府,她都不会强人所能,自会归还身契派人完好无损的送回顾府。
“奴婢们愿意跟着姑娘,不管姑娘去哪,奴婢都要跟着伺候。”翠竹和于雁二人也连忙表忠心,生怕晚说一会儿,就会被送回顾府一般。
“行了,我也知晓了你们俩的心思,就别跪着了,快些起来吧!”
翠竹二人听着这话,这才算是破涕为笑,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
“李家三姑娘,我倒是不知顾修远竟是这样大的胃口。
凭着他现下的身份和家世,竟还妄想去求娶李家三姑娘,如今只是被人打出来,我瞧着倒也是那李大人发了善心。”黄云祁笑着摇了摇头。
李家三朝元老,贤妃娘娘在后宫这样得宠,又诞育下一个皇子,文大人又是三品大员。饶是如此,文家在李家跟前也不得不客客气气的。
李家嫡出三姑娘,身份虽说不如公主那样尊贵,可也远远超过郡主。
莫说顾修远现下成了这样的境遇,便就是顾府仍旧是从前鼎盛之时,若是想要求娶李家的嫡出姑娘,怕是也不够格的。
“谁说不是呢!
赖哈膜想吃天鹅肉,奴婢瞧他就是想的美。”于雁跟着附和了两句。
这件事倒也与她们并无任何干系,如今只是听了这件事,闲时说出来乐一乐罢了,几人倒也不曾放在心上。
顾府那头却不同,瞧着黄云祁离开,窦映秋原本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被抬为正室,只是却一直不曾见着顾修远露出过这样的意愿。
如今又听了外头这样的传言,心里越发的气恼着急起来。
偏偏顾修远却并不知晓窦映秋的这番心思,骤然瞧见他来自己房里,窦映秋很是高兴,忙不迭的上前迎着:“顾郎!”
顾修远满脸愁容,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进了屋便只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也是知晓咱们府里现下的处境,如今我若是能重新觅得一位家世极好的姑娘为继室,日后咱们府里能一并回到从前不说,便就连着我,怕是也能重新回到朝中。”
窦映秋原本瞧见他时的高兴心思逐渐落了下去,现下又听着他这番话,眼中早就蓄满了泪珠,此时仰着头看着她,一副想要掉下来却又坚强忍着的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这也是为今之计最好的选择。
毕竟我也不愿瞧着你,跟着我一同吃苦不是?
若是在叫黄云祁那个贱人,瞧见咱们二人过得落魄不堪,岂不是要更加随了她的心愿。”顾修远难得的耐着性子劝哄了她这些话。
窦映秋知晓,即便她不愿,怕是也拦不住,可心里始终是不甘心的。
“顾郎难不成全都忘了,从前与妾身的情谊了吗?”窦映秋尽量把自己整个人都窝进他怀里,软着嗓子说着。让人听着,只觉着是撒娇,半点没有质问的模样和语气。
“胡说,我怎么会忘。
你放心,李家家世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