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如今因着你的好心,窦映秋这一胎险些没保住。”顾老太太又气又急,狠狠瞪了她好几眼这才勉强收回视线,眼神一转又重新落在了黄云祁身上,明显是要迁怒的说道:“翠梅从前就是里院子里的人,如今又做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事出来,其中当真没有你的指使吗?”
“妾身从未指使过翠梅这些事,况且对窦姑娘这一胎,妾身也是极为看重。
争取婆母所说,妾身膝下并无子嗣,若是窦姑娘这次一举得男,日后记在妾身名下,妾身也算是得了一个嫡子,这样的好事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去只是翠梅做这样糊涂的事。”黄云祁据理力争。
好在顾老太太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件事与她有关,只能企图用这样的手段来逼迫她自己承认。
眼瞧着黄云祁这里询问不出任何话来,顾老太太只能继续从翠梅身上着手,声音越发低沉了几分:“说!究竟是谁指使的你。”
翠梅被顾老太太突然的变脸给吓了一跳,小脸微微发白,眼眶里噙着泪珠,满脸无辜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把头摇成拨浪鼓:“并无任何人
指使妾身,妾身也不知那桂圆不能给怀了身孕的人吃,妾身是不知者无罪,还求老夫人开恩。”
左右不是什么毒药,翠梅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不知道桂圆的习性更加不知道孕妇不能服用。
“好一个不知者无罪,若是人人都做了这样歹毒的事,又拿着这句话来做借口,还不乱了套。”翠梅本就是奴才出身,又不得顾修远的宠爱,顾老太太对她自然没有任何顾及,只听她说了几句狡辩的话,便有些不耐烦:“这样的话你还是留着去和远儿说吧!
翠梅心思歹毒,残害府上侍妾,拉下去重打二十个板子,叫府里所有奴才都过来瞧着,看她们日后谁还敢生这样歹毒的心思。”
顾老太太这次是当真动了气,也是存了心的想要落黄云祁的脸,毕竟翠梅是她院子里出去的姨娘,眼下做了这样的事,被人当众仗打,黄云祁的脸面上也同样过不去。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翠梅连着叫了一声,叫没有人搭理自己,才又把视线转移在黄云祁身上,脸上带着些许急切说道:“大娘子!求大娘子救救妾身。”
“二十个板
子未免有些太重了,翠梅虽做了这样的事,但到底是无心之失,不若小惩大诫一番罢了。”黄云祁象征性的求情了两句。
“妾身自问不曾有对不住大娘子的地方,事事恭顺大娘子,如今大娘子为何要对妾身下以毒手?”窦映秋从榻上起来,满脸悲愤的一边控诉她一边朝着几人走过来。
“窦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何曾对姑娘下过什么毒手。
我念着窦姑娘才遭此劫难,便不与你一般见识,若是日后在这样口空无凭横加污蔑,就算你怀着身孕,也别怪我不客气。”
顾老夫人怀疑她质疑上几句也就罢了,窦映秋不过是个侍妾,竟也敢这样随意污蔑,若是黄云祁隐忍不发,怕是日后府里上下所有人都越发不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黄氏!窦映秋不过是才经了这样的事,一事有些惧怕罢了,你何至于这样疾言厉色。”顾老太太现下心里最是瞧不上黄云祁的,可不是要逮着机会就好好训斥她一番。
“妾身正是因为念着窦姑娘才刚刚经历这件事,许是有些惧怕,这才不曾苛责。”黄云祁先是说了两句软乎话,还不等
顾老太太和窦映秋二人得意,便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纵使窦姑娘怀着身孕,也不过是个侍妾罢了,日后孩子生下来也只是庶出,还望婆母莫要本末倒置,帮衬世子宠妾灭妻才好。”
宠妾灭妻是颇为严重的,若是传到官家耳朵里,别说顾修远眼下还有个一官半职,就算是只是个白丁,怕是也会惹得官家震怒。
顾老太太许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听了她这话,脸色禁不住变了变。
窦映秋抬头看了看顾老太太,见她不说话,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妾身命苦,即便是救了世子爷,但因着出身不如大娘子,也只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眼下就算是怀了身孕,也要被人谋害。”
顾老太太虽然不喜欢黄云祁,但也同样瞧不上她,眼下见她这样沉不住气,心里越发的气恼起来,瞪着眼睛朝着那几个拉着翠梅的婆子便喊着:“还不把翠梅拉下去,难不成你们也都一并想跟着吃板子不成?”
“若是没有旁的事,妾身便先行告退。”
“老夫人怎么就这样轻易放大娘子离开,妾身遭此横
祸,定是大娘子指使了翠梅,不然依着翠梅定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眼瞧着黄云祁毫发无损的离开,窦映秋只觉着连气都有些喘不匀了,前脚人才刚走出去,她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毫不遮掩的怨恨,控诉着。
“她毕竟是府里主母,你若是拿不住把柄证明此事是她所为,咱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