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史听见黄云祁的话,立即瞪大了眼睛,身子也不由得向后避了避,眼中虽闪过些许惧意却又兀自横着脖子,嘴硬道:“奴婢可是老夫人房里的人,大娘子纵使是顾府主母,也不能随意责打老夫人房里的女史。”
“婆母年纪大了,难免会心软,被你们这些个叼奴蒙蔽,今个儿我就替婆母好好管教管教你们,也好正一正府上的风气,免得日后若有贵客临门,叫你们这些个叼奴给得罪了去。”就算是她搬出来了顾老夫人,黄云祁也全然不在意,神色骤冷的瞥了一眼那两个女史道:“听不见我的话吗?还不掌嘴。”
“是,是。”女史也是被她这幅模样给吓着了,一叠声的应着。
硬生生瞧着那女史被打完二十个巴掌后,才满意的抬腿往出走。
“老夫人,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几乎才到了顾老太太房里,那女史便迫不及待的上前跪地哭诉着。
许是下了狠手,此时女史脸颊肿的老高,上头清晰的因着两个巴掌印。
顾老太太只瞧了一眼,便立马怒气冲冲的看着黄云祁呵斥道:“黄氏你竟敢打我房里的奴才。
下
一次,是不是就要打我这个老婆子了?”
黄云祁不疾不徐的说道:“妾身不敢,妾身知道婆母心软,舍不得责打这些个奴才,这才叫她们这样目中无人,今个儿冲撞妾身,不把妾身放在眼里倒也无妨,只是若是传出去,只怕外头不知晓其中细情的人定要以为这奴才的所作所为皆是得了婆母的吩咐,皆是怕是众人都要误会婆母,实在叫妾身心里难安。”
既然她敢叫人打了那女史,便就不怕她过来告状,心里也更加知晓顾老太太最在意什么,能够用什么才能拿捏住她。
顾老太太之前还是一副气势冲冲的模样瞪着黄云祁,在听到她提及自己和顾府的名声后,脸上虽然还是有些怒气却半晌我不曾发泄出来。
黄云祁瞧着,有些了然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那些个奴才,便就是瞧着婆母心善才敢这样欺瞒,日后婆母万万不可在这般纵容着底下人。”
原本顾老太太心里的火气,被黄云祁一叠声的高帽堆得硬是发不出半句来,好一会儿才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有些愤恨的瞪了那女史一眼:“还不滚下去。”
女
史有些发懵,心里也是没想到顾老太太不仅没有帮衬她讨回公道,反而还隐隐有些迁怒于自己,赶忙应了声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卫嬷嬷瞧着顾老太太似是有些忘了这次把人寻过来的真正目的,赶忙提醒着:“老夫人,窦姑娘那头还等着回话呢!”
顾老太太回过神,斥责道:“黄云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府上子嗣,当真是歹毒心肠。”
若说毒害府上子嗣,府上唯有窦映秋肚子里怀着的那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子嗣,黄云祁有些疑惑的问着:“难不成是窦姑娘那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晓你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子嗣,或许心急,倒也不能做出这样歹毒的事出来。”顾老太太满脸盛怒的瞪着她,活脱脱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模样。
“妾身自知福薄,不能替顾府开枝散叶,故而对窦姑娘这一胎也是极为看重。
平日里,很是遣了女史送去许多补身子的东西,生怕窦姑娘被怠慢了丝毫,不知婆母今个儿这话又是从何说起?”黄云祁满脸无辜的看着顾老太太,她叫人送过去的都是一些极好的补身子之物,就算窦映秋心
里怨恨极了她,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她料定她舍不得拿着那些个好东西下毒残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此陷害给自己。
这一胎,她本就是侥幸才怀上,若是任由着她自己作践没了,谁知道日后顾修远还会不会继续去她房里,这样得不偿失的事,料想她不会去做。
“窦映秋就是因着吃了你送去的那些个东西,这才腹痛不止。
幸亏,她吃的少,这才不至于酿成惨祸。之前你狠心把远儿送去顺天府勉强说上一句糊涂也就罢了,今个儿这样狠心对待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儿,你当真是狠毒至极。”顾老太太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一张老脸便被憋的红彤彤的,可见是被气急了。
“妾身实在是不明白,好端端的东西怎么就被下毒了,不知婆母是寻得哪个郎中过来瞧得?”
“你休要在这胡搅蛮缠下去,别以为你不承认,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芙沐,去黄府送信,我们要休了黄云祁这个毒妇!”顾老太太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把柄,也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一回。若黄云祁当真被这样的由头休弃回去,就算黄府的人愿意养着她,怕是盛京中那
些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黄府为了息事宁人和名声,定是会叫人送来许多银子赔偿,顾老太太只想想这样的结果,便止不住的高兴。
“妾身从未做过的事,便就是谁都不能强加在妾身身上。”挺了挺脊背,迎着顾老太太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