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过后,便只觉着有些好笑。当真是一家人,连着害人的法子和说辞都是一样的。
窦映秋找人毁她清白,如今顾半烟竟也找人想要毁她清白,既然他们都这样钟爱这种法子,她倒是不介意成全了她们。
顾半烟被说的脸色通红,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指着她时,浑身更是被气的有些发抖。
“烟儿不过是才十几岁的年纪,你又是她嫂嫂,她有何理由来陷害你?”顾老太太出声帮衬着顾半烟。
“你究竟有没有?”顾修远阴沉着脸看着她,显然心里也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母亲和妹妹的话,怀疑她已经没了清白。
“婆母与世子若是不信,自是可以派人去普宁寺询问主持,妾身是否在寺里借住一晚。”黄云祁定定的瞧着顾修远,一副伤心的模样。
于雁瞥了几人一眼,连声说着:“大娘子对大姑娘一向是敬重有加,不知大姑娘哪里对我们娘子不满意,竟想出这样狠毒的法子来陷害我家娘子。”
“混账奴才,这哪有你说话的份。”顾老太太恼怒,呵斥了于雁仍旧觉着不解气,瞪了屋里的其余女史一眼说道:“还不把人拉下去好
好教训一顿,叫她长长记性。”
“我看谁敢!”黄云祁挪动脚步,整个人挡在于雁身前,神情冷淡的瞪着那几个女史,声音越发冷了下去:“于雁是我房里的人,岂是你们这些个奴才能动的。”训斥完女史又转身看着顾老太太几人:“婆母维护烟妹妹的心思妾身知晓,只是婆母也不能因此就想着要把脏水盆子扣在妾身头上。”
“一大早的竟是都聚在了老太太院里,我说府里其余地方怎么冷清清的瞧不见半个人影。”一道爽朗却又极为熟悉的声音传进来。
瞧着逐渐走进来的正是杨允恒,黄云祁突然变得莫名安心,朝着人欠身行礼过后,便往旁边退了两步。
“小侯爷。”
顾修远起身朝着人拱了拱手,顾老太太也免不得强撑起笑容。
从杨允恒进来,顾半烟便有些看直了眼睛,瞧着众人都说了话,这才忍下发热的脸颊,含羞带怯的行礼:“小侯爷安好。”
之前出去结交贵女,还从未见过这样英俊的男子,如今骤然瞧见免不得要春心泛滥。
手上捏着的帕子早已经被她无意识的揉搓不成样子,脸颊虽发热泛红,但还是有些控制不
住自己,时不时地偷偷拿眼镜去瞧着他。
知女莫若母,顾半烟自以为很是隐秘的小动作,岂不知早已经丁点不落的被顾老太太看在了眼里,心里更是暗暗夸赞自己女儿眼力好,瞧着人时,脸上的笑更是不由得加深了几分。
杨允恒虽说到了双十的年岁,可却一直不曾议过亲,前两年长公主还曾张罗过几次,只是被他搅黄后,便歇了这番心思。
以至于现下,侯府里不仅没有正头娘子,连着后院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个姨娘通房。
“不知小侯爷特意过来所为何事?”自从之前顾修远比试输给他后,在瞧着人虽面上不敢直接表露出,可心里却暗自不快,连着态度也有所改变。
“路过府邸想着许久不曾与世子痛饮一杯,这才拐了进来,不想老太太与世子竟是有事相谈。”方才他进来时,也是听见了里头的争吵,眼下这番话更是故意说的。
顾半烟想着要与他搭话,不等几人开口便急忙说着:“是嫂嫂被人毁了清白,做出此等有辱顾府颜面的事,眼下还拒不承认,实在是丢人,叫小侯爷瞧了笑话。”
“顾半烟!”顾修远脸上有些挂不住
。
不管黄云祁有没有毁了清白,被她当着另外一个人的面这样说着,怕是是个男人都忍不下这口气。
杨允恒也同样冷下脸,目光落在顾半烟身上,眼底隐隐闪过些许狠意。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烟妹妹几次三番污蔑妾身,还求婆母主持公道。”黄云祁出声。
顾修远沉不住气,呵斥道:“够了,眼下还有外人在,你们就这样不嫌丢人吗?”
“顾家的大姑娘?我记着顾家的大姑娘似乎并未从小养在府里,一直养在乡下叔父家中,如今想来也是才刚接回来吧!”杨允恒视线落在顾半烟身上,扯开话题问着。
“正是。前些日子才刚刚接回来,烟儿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只是却一直不曾寻着一户好人家,叫我实在是忧心。”顾老太太见他这样询问,心里一乐忙不迭的应着,哪里还能记着黄云祁那桩事。
“既然是才刚接回来,那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实属正常。
想来顾大姑娘在乡下叔父家里,并未有人教导过规矩,所以回来才这样粗俗不知礼数,顾老太太若是想寻人给大姑娘议亲,怕是还要寻个极好的嬷嬷好生教导一番才是
。”杨允恒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嘴里却尽是嘲讽的话。
这些话用在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