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姨娘亦或者不是姨娘,对于咱们府里来说重要吗?
左右还不是要瞧着主人家的心思,既然中馈之事托付给了窦姑娘,现下在她并无任何错处情况之下,就不能随意收回中馈之事,日后烟妹妹也是要嫁人的,这样的事总归是会明白。”黄云祁言语温和,显得整个人软糯可欺。
“不过是错处罢了,这有何难。
若是嫂嫂愿意,这件事尽管包在我身上。”顾半烟自从回来后,还不曾受过任何挫折,眼下说起话来更是底气十足。
虽然她心底里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愿意巴结讨好她的人,可相对于能够在府里过得舒坦些,她愿意舍弃窦映秋来换取这些。
“烟妹妹说笑了,这样的事怎么好咱们自己做主。
况且,窦姑娘为着府里尽心尽力,咱们更是不好做出这样的事出来。”黄云祁见她仍旧不死心,还想着要反驳,只是不等她出声立马开口打断她的话:“好了,我知道烟儿妹妹是为着我着想,只是我的身子也不允许我掌管中馈,这样的事妹妹日后就莫要再提了。”
顾半烟心里着急,偏偏她又不肯松口,任凭着她再怎么着急也无用。
手上死死攥着衣袖,好一会儿才松开扯着的衣袖,眼里闪过些许亮光,明显是有了新的谋算,整个身子越发往黄云祁方向凑了凑,不自觉的带了些许讨好语气:“我听着底下的女史说,盛京外的寺庙最是灵验不过了。
我又瞧着嫂嫂久病不好,不若这次嫂嫂就陪着我一同去那普宁寺上一炷香,求一求平安。
或许嫂嫂的病过不了两日就能好了呢?”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黄云祁说这么一大堆的话,却不想黄云祁只是冷冷的瞧着她,半晌也不说一句话。
就在她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误以为她瞧出了自己的意图,才听着人开口:“我这样的身子,若是跟着烟儿妹妹一同过去,只怕是要给烟儿妹妹拖后腿了。”
“什么拖后提不拖后腿的,我可不许嫂嫂说这样的话。”顾半烟努力装出一副温顺恭良的模样,在府上一直嚣张跋扈惯了,骤然这样装模作样反倒是觉着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我这身子走不了远路,烟儿妹妹还是寻着旁人跟着一同过去吧!况且鬼神之事,我也是向来不信的。”她从前或许不信,只是如今自己实实在在经历过这样荒谬之
事,也由不得她不信。眼下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搪塞顾半烟罢了。
不过她也不是真心想要约着她去求神拜佛,为的只不过是把她约出去罢了,自然不会被她这样的借口堵回去。
又央着他求了好一会儿,黄云祁这才松口同意跟着她一同过去。
顾半烟这才喜笑颜开,高兴的活脱脱跟个得了糖吃的孩子似的。
“大娘子不是一贯瞧不上大姑娘吗?又何必同意与她一道出去,岂不是自寻不痛快。”屋内没了人后,翠竹这才询问出声。
“总要瞧瞧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她始终坚信,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顾半烟还是对她爱理不理的,况且因着她私自把她的衣裳赏给翠梅后,她怕是心里对她更加怨恨上了,桩桩件件加在一起,也不至于让她这样毫无芥蒂的邀着自己出去,除非是存了旁的算计。
“这大姑娘性子不算好,偏偏老太太又极为宠着,大娘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于雁进来奉茶,低声劝慰。
“你抬起头。”见于雁一直把头低低的垂着,心有狐疑,蹙眉问着。瞧清她脸颊上极为明显的印记,心里更是恼怒:“是顾半烟打
的?”
“是奴婢拦着她不许进来,她这才打了奴婢。
不要紧,过两日便可消了,大娘子无需担忧。”于雁重新把头垂下。
“她倒是胆子越发大了,连着我房里的人都敢随意动手责打。”黄云祁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怒极反笑。
“奴婢不妨事,大娘子无需为着奴婢牵连了自己。”于雁见状赶忙跪下。
“今个儿打的是你,明个儿就有可能是我自己,总是要给她们教训,叫她们不敢在招惹咱们院子里的人才是。”
于雁听着这话,抬头和翠竹对视了一眼,俩人并未在说什么,只是眼中的担忧极为明显。
第二日,顾半烟生怕她反悔,早早地打发人过来一次次催促着。
瞧着女史再次过来催促,翠竹忍不下心里的怨气,怒斥道:“催什么催,我家大娘子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大姑娘等不及,就自己去好了,也省的我家大娘子舟车劳顿。”
“翠竹,不可无礼。”黄云祁似模似样的训斥了她一句,又朝着那女史说道:“劳烦回去与妹妹说一声,我这就过去。”
“是,我家姑娘也是个急性子,还望大娘子见谅。”女史朝着黄云祁
行了一礼说了两句体面话,才转身出去。
“昨个儿让你准备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吗?”虽然她不知今个儿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