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梅不仅不得宠,只怕因着之前爬床的事,早就已经惹的世子爷厌恶。
大娘子又何必在为着她,趟这趟浑水。”翠竹不愿多事,如今她们在府里的生活虽然已经改善了许多,但她还是始终忘不了,之前她们二人在府里是过得被底下奴才如何欺压克扣的日子。
生怕一时不察,惹恼了顾修远和顾老太太,又重新落回之前的处境。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原本与他们交好的奴才,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分毫。
“你越是胆小怕事,她们越会觉着你好欺压。”如今的黄云祁才不怕这些事。
第二日,黄云祁特意带人去了邵语兰住着的客房。
邵语兰原本是在屋里眼热的瞧着那些个精致的摆件,听见外头传进来的声音,心下一跳,连忙三步并做两步的回了榻上躺着。
瞧见人进来,故意做出一副为难又虚弱的模样说着:“大娘子来了,还恕我不能起身行礼。”
“无妨,妹妹的身子要紧。”黄云祁淡淡的笑了一声,在翠竹搬了绣凳过来后才缓缓坐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注意到榻下凌乱并不整齐的鞋子,勾唇笑了笑挪开目光
继续说着:“不知妹妹的脚有没有好一些,昨个儿太晚了我倒也不好过来。”
“多谢大娘子记挂,虽说没有昨个儿那么疼,但走路怕是还是会有些许的影响。”邵语兰有些许的心虚。
“没事就好,府里倒还有两个懂得医理的婆子,一会儿让她过来给你瞧瞧,在敷上一些药怕是就没有大碍了。”
府里人并非都是傻子,昨个儿她那样明显,谁又能瞧不出她是故意而为之。
如今黄云祁过来走这一趟,也是存了些许自己的小心思在里头。
虽说瞧着顾修远并不如之前那样待窦映秋亲热,但心思还是依旧放在她身上,翠梅又不得宠,总不能只依靠她自己一个人斗倒了窦映秋,眼下既然上天都给她送来了帮手,她又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不必这样麻烦,我休息两日就没事了。”邵语兰连忙推拒。
只要明眼人一瞧,便可知晓她的脚并没有受伤,昨个儿的话也就不攻自破。
原本她过来就有些牵强,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在叫人知晓自己这样说谎,怕是不等她自己离开,就已经被人给送回去了。
如此想着,邵语兰身上不由
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屋子里虽说也烧着碳,可远不如旁的院子里暖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是冷了吗?”黄云祁注意到她的异样,故意做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问了一句,又吩咐翠竹去屋里在给她寻一件厚实一点的衣裳过来披上。
“我并未多带衣裳过来,昨个儿那身弄脏了还未浆洗,眼下屋里倒是在没有多余可以换洗的衣裳了。”
邵语兰瞧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脸颊隐隐有些发红,一双眼睛也不敢在瞧着她。
其实她并未说实话,过来时也是带了几身换洗的衣裳的,只是自己所带来的那些个衣裳,就算是最好的也不过是一些粗布麻衣,瞧着连顾老太太和顾修远身边的女史穿的还不如,这样情况下又怎么好意思在往出拿,只能谎称并未多带。
“我记着,婆母前几日让人给烟妹妹裁剪了好几身衣裳,一会儿让翠竹去给你取来一件,也好做了换洗的衣裳。”对于旁人的东西,她一向是大方至极。
邵语兰听着这话,心里明明是高兴坏了,却又不得不端着架子,做出一副矜持的模样:“顾老太太做给烟姐姐的衣裳,若是大
娘子叫人取了给我,会不会惹的顾老太太和烟姐姐不高兴呀?
若是因着我而让大娘子受了责罚,我于心难安。”
“来者是客,况且兰妹妹又是与烟妹妹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想来并不会介意。”
黄云祁这头前脚才走,顾兰若后脚就过来了,有些狐疑的看着她:“顾大娘子怎么过来了?”
“是关心我脚上伤势的。”邵语兰许是心虚,隐下了衣服事件,并未和她说。
“这侯府当真是气派,咱们那最有钱的财主家也不曾有这样多的好东西。
昨个儿我回去瞧着屋子里的那些个摆件,个个精美华贵,想来都是价值不菲的。”顾兰若并未对她的话起疑,俩人早已经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只一心盼着能留在这里才好。
“说起来,烟姐姐的命可真好,这诺大的侯府只她一个嫡出姑娘,日后必定能挑选一个同样富贵的夫家,想来不用在像咱们那样操劳了。”邵语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瞧着她的神情,见她听了这番话后,面上露出些许毫不遮掩的嫉妒,才又继续说道:“不过,表姐与烟姐姐是堂姊妹,若是能拖顾老太太给择选一门亲
事,想来不难。而我也只能羡慕烟姐姐和表姐的福气了。”
“你是我表妹,若真论起来,也算是和侯府沾亲带故了。”顾兰若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