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伸手柔声道,“宁儿过来。”
林福宁加快脚步,跑到林夫人跟前,仰头笑眯眯的道,“娘亲今儿个真好看。”说罢,又偏头对笑着的林淑薇嘿嘿笑道,“姐姐今天也好看!”
林夫人敲了敲林福宁的头,嗔笑道,“就你嘴甜!”
林福宁只是故作茫然的抬头,“宁儿说的是心里话啊,娘亲和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林夫人故作嗔怒的弹了弹林福宁的额头,“在娘亲面前还装啊你!”
林福宁捂着额头嘿嘿一笑。
闲聊了几句,林夫人一手牵着林福宁,一手牵着林淑薇,朝春园进发了。
青田镇的春园门口,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很是热闹,但却不喧哗,那些或是华丽或是朴素的马车在春园外头众人的艳羡中驶入了春园。
今日,只要是青田镇的都知道,林家开启春园,赏春会盛邀青田镇的名士贵儒,还有南州学子参加六艺竞比。
春园里奇花异草,假山溪流,小桥流水,景色宜人,而藤蔓阻隔的另一头却是墨林——如墨翠竹巧妙抬起凌空的巨大石台,今日,六艺的竞比就在此石台。
此刻,石台四周是草藤编制的草垫,或三步一个,或十步一个,零碎散布四周。这些草垫最妙的是被两株墨竹抬起,离地面足有二十尺,因此,当人置身于草垫中时,不但可以看见石台上的情形,还可以看见藤蔓一边春园的景色。
学子们这时已经纷纷来到,就见十二三岁的少年们,足尖轻点地面,就纵身而上,轻巧的落于草垫上,随后盘腿而坐。也有交好的少年站在墨竹上嬉笑玩闹。
林福康和林福安是林家私塾里的学生,两人虽然不曾张扬,但林家嫡子的身份,加上两人在林家私塾里的学业优秀,两人一来到墨林,就有人不停的向他们打招呼。
林福康和林福安不时拱手报以问候,随后,就随意的找了个草垫坐下。
这时,前后到来的少年们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笑起来,或者刺探着某些关乎六艺的“情报”。
“哎,今天好像没有看见周家的那位少爷?”
“他能来才奇怪呢!”
“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这次的六艺竞比可不是谁都能进来墨林的,就我们书院来说,大考有三次在二等以上的才能来,周家的那位少爷只有两次在二等以上,他怎么可能进来墨林?”
“哇……你们书院还真是……”
“怎样?很严厉吧?”
“……不,真仁慈!”
“?!”
“我们林家私塾大考三次都得在一等以上,而且排名前十五名者才能进来墨林!”
“一等以上?!十五名?咦,林家私塾只来了十五人?”
“我们夫子说了,贵精不贵多,人多有啥用?精兵才是正理!”
“哼!我看不是如此吧,是因为这次的墨林还有这六艺竞比是林家提出的,如果你们私塾来的人多,那可就不公平!”
“兄弟!话可别乱说!这次评判的诸位大德里可没有一位是林家出身,且华老先生,方先生,还有刘先生……这些可都是当世名士!哪怕林家私塾蜂拥而来,也不可能有偏袒之说。”
“……我知道啊!不然,我们书院也不会这么重视,我们的院长袁先生也亲自来了。”
“……说来,这林家可真厉害。只是一句话而已,就来了那么多名士。”
“林家百年根基,林家太爷,林家的家主当初可也是远近有名的大儒,还有林家的忠义堂,百年来,谁人不敬服?就只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家,竟敢肆意中伤林家!”
“我看那周家这次可就好玩咯!”
……
听着学子们的谈论,林福康和林福安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笑意,随即,林福康眼角瞥见不远处草垫上盘腿而坐,悠然平静的俊秀少年,林福康眼里流露出了讶异。
随即,林福康起身,足尖轻点,纵身而起,便落在了那俊秀少年的对面。
少年慢慢起身,拱手做礼,“多日不见。兄台近日可好?”
林福康很讶异,因为此时对面的这位带着平静从容的俊秀少年不是应该在安谧谷吗?怎么会到了此处?基于这位少年的身份很是神秘,林福康不认为他会单独一人出现在此处。
——最重要的,此番六艺,前来此处的学子必须有书院或私塾开出的文牒证明。
“多谢兄台惦记,福康一切尚好。”林福康拱手回礼说道,之后犹豫了一下,林福康还是低声问道,“兄台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也就是齐明远,看着林福康,微微一笑,笑容很温和,这林福康倒是不错,虽然年岁尚小,一言一行却是颇具大家风范。
“家师带我来的。”齐明远说道,一边从袖子里摸出文牒在林福康跟前晃了晃。
魏成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