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好了。”怕客人担忧,末了还补一句让隐宴放心,“您不用怕,咱永乐都这样的。”
于是隐宴两手空空地从炼器店铺出来。
隐宴继续逛着闹市区的铺子,一间间的,那日在客船上的每位老板的铺子都探查了一遍。
这番探查花了一早上的时间,隐宴看看日头,估摸着已经是正午了,他摸摸兜里买了短刃后剩下的几枚铜钱,这钱是买不到闹市区饭馆的一碟菜的。
因此他打算走到稍稍冷清的街区,看看沿街的小饭馆有没有便宜的饭菜。
转了几个街角,他锁定了一间小饭馆。
之所以选择这间饭馆,是因为饭馆边上刚好有家医馆,而从医馆出来的病患多半都到这家饭馆去吃饭。
瞧着这些病患都是粗布麻衣之人,平民百姓病后买了药还能在里面买吃食的饭馆,能贵到哪里去呢?
隐宴饿极,三步并两步进入饭馆,看着饭馆墙上的菜式,点了一荤一素一清酒。
小二飞快地记着菜式,写完他抬眼说了一声:“客官,这儿人有点多,您不介意的话跟其他客人拼个桌吧。”
他说完又向后厨吼了一声隐宴点的餐食,又继续问下一个人要点什么饭菜。
隐宴走向堂中,看到桌桌都几乎满员,终于在偏僻处看到一位老者独自坐了一桌,于是上前询问:“老人家,可否与我拼个桌?”
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说话声也中气十足:“自然没问题,坐吧。”
隐宴顺势坐下,见老者桌上也是一荤一素一酒,搭话道:“老人家高寿?瞧着这状态可比一般人还要好,当真让人羡慕。”
老者捋须哈哈大笑:“老朽已经年过古稀,老来老来已经记不得具体年纪喽。”
“老人家身体可真硬朗,这年头生病的人不知怎的都多了起来,晚辈进来前看到旁边那医馆,竟然人满为患,实在不解啊。”
老者夹了一口素菜,和酒吞下,摇头道:“老朽这些年云游四海,各州的春夏秋冬都感受了一遍,近几年在这平州旅居,发现这里夏日愈发炎热,冬日却愈发寒冷,怕是天气引人患疾。”
“原来如此。”恰好小二上前把隐宴的菜式和酒都端了来,隐宴有意和老者拉近距离,道“老人家,晚辈有幸与您同桌,这菜和酒且尽尝,您的饭酒用钱,晚辈也一并为您付了。”
“哦?哈哈哈……”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隐宴,“小年轻这么殷勤,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隐宴客气笑笑:“晚辈特爱听各地风俗人情,如今初来永乐,自然想知道这里何处风景何时堪玩。”
老者见隐宴这般大方,也不客气地拿过隐宴点的清酒,倒了一杯,浅尝一下,赞不绝口:“好酒好酒,没想到这儿的清酒也能回甘。”
他把酒杯放下,“啪”的一下置于桌上,却又摇了摇头:“老朽虽说在此地云游,可关心的不过是医术药材那方面,至于风俗人情,倒没太留意。”
“老人家原来是救死扶伤的圣手妙医,晚辈失敬失敬。”隐宴起身,郑重地给老者作了个辑。
“不敢当不敢当。”老者放下筷子,连忙摆手让隐宴坐下,“老朽顶多算个山野村医罢了,圣手妙医可不敢自居。”
隐宴坐下,问:“不知大夫在何处坐诊?小人瞧着虽年轻,可商途奔波,身上多有些常年病疼,苦无良医,多年未愈,总缠己身呐。”
老者从袖子掏出帕子轻拭嘴角,把帕子叠好攥在手里:“老朽姓齐名玉汝,是在乐还街的汇芳药房坐诊。不过如今年纪大了,坐诊是上两天休两天。这几天老朽因身上懒怠,都没坐诊,你要是病痛难忍,那老朽明天就坐诊,你要有空就过来看看吧。”
隐宴闻言,感激于对方的医者仁心,也佩服于对方的身心状态,特意起身又给齐玉汝作了个辑:“晚辈多谢老人家垂怜,有您仁心善意,晚辈感激不尽。”
齐玉汝起身摆手:“言重了言重了,救病治人是医者天责。”
隐宴立身目送齐玉汝远走,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景,神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