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苏绛雪出来,南昭衡一把拍拍她的肩膀:“走,舅舅又带了只羊过来,咱们去吃。”
他来这里,居然真的只为了跟苏绛雪吃饭。
屋内,苏鸣玉得知苏绛雪暂时不走,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让南昭衡见到他,难免又会多生事端。
想比苏绛雪这边的和睦,红叶宫中,贵妃已经闹翻了天。
只过了一晚,她身下已经全是污秽,恶心的要命。
尽管找了宫女们给她收拾,但她这速度实在太快,根本干净不了多久。
也不知道苏绛雪究竟扎了什么地方,她好像让太医们来给她看一看。
可是——
“陛下说了,贵妃这里已经有一个许淮,不许、不许找别的太医。”宫女小心翼翼道。
许淮是专门为楚舞儿安胎的大夫,先不说贵妃信不信他,自己这副模样,苏绛雪扎针又是在大腿上,她堂堂皇妃,怎么会让一个男子来给他看?
太医院就不一样了,至少有医女。
找不到人给她治病,贵妃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楚舞儿身上。
“狐媚的东西,要不是你当初得罪苏绛雪,她怎么会这样对我?你给我跪着,
跪倒天黑!”贵妃还不解气,抓起桌上的茶杯摔个粉碎。
“跪上去,现在就跪!”
锋利的瓷片,要是真跪上去,怕不是要疼死。
楚舞儿脸色煞白,在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下,终于爆发了。
“苏绛雪这么对你,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皇后?怎么能怪在我身上?”楚舞儿捂着肚子,直接朝贵妃骂了起来。
贵妃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敢骂自己:“你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本宫说话!”
“我就这么说了怎么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出身很了不起吗?一个乞丐!要不是皇后把你带回去,你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玷污,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我父亲最落魄的时候,也是吏部的文书,我比你高贵的多!”
楚舞儿一脚把碎瓷片提到贵妃脸上去:“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
“从你关进来到现在,陛下可有来看过你?你瘫了一晚上了,陛下有派人来过吗?我告诉你,你最好好好对我,否则,别怪我现在就杀了你!”楚舞儿正因为昨天被打巴掌的事悲愤,说到这里,她干脆弯下腰,想要给贵妃一巴掌。
可是她肚子大了,弯
腰麻烦,干脆就抬脚踹了贵妃一脚。
“你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你敢!我儿子会杀了你,我儿子会把你碎尸万段!”贵妃大喊起来,脸上一个明显的脚印。
楚舞儿冷笑一声:“哪个儿子?”
“白子渊现在已经是庶人,他连宫都进不了,他会为你对付我?还是你说的,是你那个凌王儿子?”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他啊,你眼中不是只有端王吗?上次疫病,你可有去看过他一眼?”
“我要是他,我早就不会再理你了,连昨天那一趟都不会来!”
现在整个红叶宫也没剩几个人,宫女们都在外面伺候,看到贵妃瘫痪,大小便失禁,他们干脆也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楚舞儿喘着气,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苏绛雪昨天才见过贵妃,要是贵妃现在死了,她的嫌疑必不可少!
说不定皇帝看在贵妃死了的份上,还能把白子渊召回来继续当王爷。
白子渊就算再喜欢她,要是知道苏绛雪杀了贵妃,还能毫无芥蒂?
反倒是她自己,怀着身孕,白子渊不可能不管自己。
“你也不想这么恶心
的活着吧?”楚舞儿往前走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贵妃。
“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贵妃心中骤然害怕起来,“我怎么从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你要是敢动我,我——”
楚舞儿已经弯起嘴角:“你能怎么样呢?”
她左右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烛台,将上面粗红的蜡烛取下来。
烛台中间尖锐的长针,正好用来杀人。
“与其这样恶心肮脏的活着,不如去死吧。”楚舞儿满脸的得意,要动手时,或许是发现自己怀着身孕,身子不利落,居然出去叫了许淮过来。
许淮原本还不敢来贵妃的寝殿,但正如楚舞儿说的。
贵妃浑身臭烘烘的,陛下虽没有废了她,却对她不管不顾,这里的下人巴不得离她远些。
于是他就来了。
杀人,他很在行。
“堂堂贵妃,”许淮捂着鼻子,“我来替你解脱吧。”
楚舞儿在嘴角弯起一个恶毒的笑:“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白死。你死之后,我会把你讨厌的苏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