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周家母女二人的关系降到冰点,导致周成无论怎么调和,周屿就是不肯低头认错。
晚上,周屿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便给江岩打了通电话。
那头吵吵闹闹感觉人很多,周屿有些放不开只小声问江岩:“你在外面吗?”
周屿听到背后有人起哄,问江岩是不是在跟女朋友报备行程,她吓得不轻。
江岩没有理会身后那群人,笑着回她:“回来和以前那帮球友聚聚,大家闹着玩呢别介意。”
周屿不知道该怎么回,干脆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没出一分钟,江岩又将电话打了过来,追着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周屿闷着头说没有,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江岩:“其实我早就猜到换座位是你妈妈的意思。”
周屿:“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岩:“告诉你?怎么告诉你?”
周屿不懂,“就实话告诉我不行吗?”
江岩笑了一声,“当然不行。我总不能跟你说,你妈妈看出来我对她女儿图谋不轨?”
如此大言不惭的话也只有江岩敢说,隔着话筒周屿分明感觉到江岩不是在故意逗她,反而比人站在她面前还要正经百倍。
这话周屿同样没法接,她选择忽视然后改问:“你想没想好填哪里?”
“你不是说想去北方?”
周屿脸颊发烫,她知道再往下说会涉及更多让她无法招架的话题,于是应下之后便挂了。
这一次,江岩没有再拨回来。
直到第二天醒来,周屿才看到江岩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江岩:【填完志愿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好像高考过后他更加不管不顾,甚至都等不及到见面的那天。
隔着手机周屿不可避免脸红了。
一想到填志愿那天会见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周屿似乎动了点歪心思,她想晾一晾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
退出微信,实际上她心里暗自窃喜。
如果周屿知道这条消息注定会成为她跟江岩的最后一次联系,她说什么都会放下那些该死的傲娇,当下就回应他。
交志愿那天,周屿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江岩的身影。
为此她又特意跑去办公室问魏大伟。
魏大伟一看门外来人正是周屿,当下就笑着朝她招手。
“听说你打算去北方念书?”
周屿心里只惦记着江岩为什么没来,压根就没注意到魏大伟的话,她急迫地看着对方:“魏老师,江岩来过了吗?”
见魏大伟身子一怔,她笃定对方一定知道原因于是不死心又追着问:“您知道情况的对吗?”
魏大伟一反常态收起笑容,神色凝重地看向周屿:“你是咱们南城今年的文科状元,你的心思不该放在这里。”
这话多少有些严重,周屿无心解释干脆打了声招呼转头就跑。
越想越觉得蹊跷,于是从学校出来之后她打车直接去了水郡湾。
江家大门紧闭,院子里连梁琴用来浇花的水壶都不见了。可要说他们家真的在一夜之间搬走,周屿又觉得不太现实,毕竟江海峰的工作还在这里。
她掏出手机,发现早上发出去的那些消息统统石沉大海她心里急得不行,又开始给人打电话。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几天前还能打通的电话,今日居然关机了。
烈日炎炎,路上的行人几乎都避着阳光低头匆匆赶路,唯独周屿浑身直打寒颤。她慢吞吞地往家走,好像外界再高的温度也融化不了她内心的寒凉。
江岩消失了,像一阵暴雨毫无征兆的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不问缘由,不留痕迹。
她踉踉跄跄地回到家,正巧看到王岚买菜回来。
周屿像看到救星一样,不管不顾地拉着对方的胳膊恳求她能给梁琴打一通电话。
周屿:“妈,江岩消失了,您给梁阿姨打个电话好吗?”
王岚本身就为周屿没有选择法律专业还在气头上,眼下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推开女儿去了厨房。
周屿见母亲不为所动,终于哭出了声,“妈,您就帮我问一问行吗,我求您了!”
看女儿哭成那样,王岚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便是心寒。
她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宝贝,如今说变就变了,关键她还不确定这事是不是跟江岩有关。
王岚没同意,随手就将周屿轰回房间,“人家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木讷地说道:“可我们说好一起去北方上学的,我们说好的呀,他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变卦了呢?”
一想到女儿心心念念非得去北方,她气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