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陵游看池箬星进了小区,步子走得很快,也是,像她这样的小女孩,遇到不好的事情,是会急着找父母安慰的。
他又想到了闻语,闻语出院还是一个人走回来的,都没人接,想到这儿,他心里刹那间软了下来,酸酸的。
以前倒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有了对比,苦涩的愧疚感便涌上来,说好要当她哥的,可是好像也没有把她照顾得很好。就连她脑袋被砸了,自己也只能再多让他赔些医药费……
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是闻语的哥哥,不能看着闻语被白白欺负,而且砸伤闻语的钱进励还不知悔改,刚刚估计也扔东西砸着池箬星了,戚陵游拿出手机:
“章页,你明天是不是就开始在电视台做实习记者了?我给你一篇新闻稿,你看看能不能发。”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平静到闻语都有些慌了。
自从出院后,闻语一直在暗中观察戚陵游。但戚陵游这人的生活规律得堪比高中生。
每天早起准备熬制糖水,快中午的时候开业,到下午四点多收工,休息,准备第二天食材,睡觉。
日复一日地,从他的日常行为轨迹中完全发现不了任何赌博走私迹象,就连杀人暴力倾向都没有。说起来,闻语见过戚陵游最暴力的一面,还是他在医院威胁钱进励那次。
而他手臂上的文身,也从“左青龙右白虎”变成了“水墨锦鲤”和“水墨莲花”,这俩文身贴还是闻语和罗小尔给挑的,说是看着吉利。至于戚陵游贴文身贴的理由,据他所说,是为了镇场子,防止有人来店里找事。
离凶案发生时间也只有一个月了,找不到他违法赌博的证据,也没办法把他送进牢里。也找不到他预谋抢劫杀人的迹象,提前阻止都无从下手,报警警察都不会理。
而且戚陵游都已经见过池箬星了,这个意外说不定会提前引发那桩凶杀案。
时间紧急,情况紧迫,阻止不了那桩凶案,不光是池箬星全家会死,戚陵游也会挂掉。
闻语看着乐呵呵的戚陵游,纠结着,要不什么都不管了,直接把他腿打断,塞进医院,住个九九八十一天,平安度过凶杀案可能发生的这段时间吧。
可是,出院后的戚陵游也有可能还会因为巨额赌债起杀心,找上别人。
“今天中午章页请客吃饭。”快到中午,戚陵游早早挂上了闭店休息的牌子,店里最后一拨客人吃完走后,他对闻语和罗小尔说着:“你们快去收拾收拾,今天好好宰他一顿。”
罗小尔一听要吃好吃的,开心地蹦上楼梯换鞋子,闻语借口回房间换衣服暗中挖着原主关于“章页”的记忆,可是她还没见到章页,原主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完全看不清,她现在只是隐约知道章页好像是戚陵游的好兄弟,俩人同一个高中同一个大学不同专业。
章页家不在本地,最近住在他大姨家,目前在省电视台实习。他挑的地方很不错,在老街区里的一家专做本地菜的老店里,就是有点远。
等闻语和罗小尔跟着戚陵游走到时,已经快到一点了。这会儿店里基本没人了,看着也清净,章页早早点了一大桌子菜,坐那儿安安静静抬头看着墙上电视:
“欢迎大家收看本期午间新闻《民声热点》:天降人祸谁来管?‘头顶’大事要关注。”餐馆电视上播放起了新闻。
“近日有群众反映,位于花枞区平安街的一条小路上,经常有人从高空抛物,甚至还有人因高空抛物被砸进医院,而罪魁祸首——钱某至今未受到任何处罚。”
“随后记者采访了相关部门,工作人员回复,接下来会在该区域安装摄像头,同时做定期回访。此外,公安局有关人员回复,钱某此种情况,如果再出现多次高空抛物情形,可对其进行拘留……”
咦?闻语看着新闻,越看越不对劲,这人不是……
“怎么样?”章页看见闻语神色变了,下巴一挑,嘚瑟地说:“闻语小妹妹,这下子可以出气了吧?砸你的那个人,不说全市闻名吧,起码在他住的那一块已经出名了。”
“这,这个钱某不会就是砸我的那个人吧?”
章页自信且骄傲地点点头:“这人叫钱进励,自己做了点小生意,跟他爸妈住一起,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楼下扔东西,除了你,以前还砸到过别人,不过有些人砸得不重,也没追究,这次去采访时,好多人看有人关注了,都开始反映以前的事情。”
“你不是因为我,特意去采编的这条新闻吧。”闻语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戚陵游的朋友竟然这么好吗?还特意给她出头?
“当然不是,”章页答道,闻语松口气,果然是她想多了,接着章页又拍拍戚陵游的肩膀,开心地说:“线索是戚陵游提供的,分析专家是戚陵游联系的,所以应该是戚陵游特意联系人,报道的这则新闻。”
依旧很震惊地闻语:……戚陵游对原主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看到闻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