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眼,但却会偷偷地注意他。
后来小慎荣七岁的时候,叶绫芳安排两个孩子一起学钢琴,但老师还是不同的两个人,一人教一个,学习的时间也不一样,而且在各自的钢琴房练琴,庄园很大,只要他们不想见对方,依旧可以没什么交集地生活着。
小新天开始上学以后,就有了个英文名,于是大家叫他的时候都开始慢慢转口,不太叫他天天了。
这也是为什么叶慎荣长大后根本就不记得叶新天这个名字。
有一天,小新天偶然路过小慎荣的琴房时,看到偌大的钢琴教室里洒满了阳光,欧式的装潢摆设浸染了阳光,有股说不出的神圣祥和,一台纯白的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个小男孩,穿着干净的大翻领衬衫和手工剪裁定制的黑色中膝短裤子,露出圆溜溜的小膝盖和一截光滑白嫩的小腿,下面穿着黑亮亮的小皮鞋。
一旁的钢琴老师捧着乐谱拿着教棒有模有样地指导着,男孩小手优雅地放在黑白琴键上,然后飞舞起来,流畅的音符跳动着传入小新天的耳朵。
阳光洒在男孩的头发上,头发变得像一根根金丝一样迷人耀眼,男孩漂亮的侧脸被金色的柔光镀上一圈光晕,长长的睫毛都好像变成了金色的小刷子,美得就像顶着光环,背上有对小翅膀的天使。
小新天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在门口站了一会,觉得在那双小手下流动跳跃的音符组成了这世上最好听最美丽的曲子,悄悄然地流淌进了他的心里,像有一股温润的清泉注入了他心里那片冷冰冰的心湖。
后来云澈每当在弹钢琴的时候,还会想起那副画面,想起沐浴在午后神圣光芒中的,他心目中的小天使。
小新天后来奋发努力学钢琴,有一天晚餐的时候,叶绫芳夸奖说新天的钢琴现在弹得比慎荣好了,还要去参加地区的小学生钢琴大赛。
小新天悄悄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对面的小慎荣,小慎荣淡淡地说:“那天我恐怕不能去看了,网球班有训练。”
小慎荣开始学网球了,他的钢琴也不知为什么就半途而废了,忽然对网球有了兴趣。而在学校里因为成绩一直好得出奇,连续跳级,小慎荣的父亲似乎认为英国的教学制度比美国好,于是小慎荣十岁时开始去英国读书了,周末就回来参加网球俱乐部的少年培训班。
小新天那时候十二岁,眼看和表弟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也报名参加了少年网球培训班,但是他的体育一直不好,运动细胞好像天生比别人差一点,学了半年,老师就劝他放弃这项运动,说他体力太差,不能打比赛。
那天,他在俱乐部的公共浴室里洗澡,浴室里每一个淋浴器都是用隔板隔开的,他在最里边的一间,听到小慎荣的朋友说:“乔恩,听说b班的瑞思是你表哥?你们住一块吗?怎么你出来玩,从来不带他一起啊?”
小慎荣说:“我那个表哥人有点阴沉,我不太喜欢他。”
小慎荣的朋友说:“但他是你表哥不是吗,下次找他一起出来玩吧,我想组个篮球队,缺人呢。”
小慎荣说:“算了吧,他体育很差,会拖后腿的。”
比他们先进来洗的小新天后来是等到就剩下他最后一个,洗得差点缺氧中暑,才晕乎乎地出去。
那天小新天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但却是一种和父母离别时不同的难过,胸口痛痛的,闷闷的,好像就是心脏在一跳一跳地疼,却并不想哭。
这种无法形容的心情闹得他晚饭都没有胃口吃,闷在钢琴房里一直弹琴来纾解,睡觉也睡不好,隔天早上起来,胸口还在发闷地疼着。
他想来想去,很无奈地放弃了网球,只好继续在他擅长的音乐领域发展,开始学起了小提琴和长笛。
两个孩子依然持续着没有发生什么交集。
小新天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叶绫芳亲手做了个大蛋糕放在冰箱里,说等他表弟回来一起吃。
小新天就一直瞅着外面,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对着镜子心情紧张得难以言喻,一遍遍说:“今天一定行!叶新天,你要坚定!勇敢!不可以退缩!你并不讨厌表弟是吗?你的表弟也只是说你性格有点阴冷,所以不喜欢跟你玩。这是因为一开始的误会,你要勇敢地和表弟澄清,创造和解的机会,对,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必须勇敢跨出这一步,解除你们的误会!你的表弟不是小心眼的人,他会接受你的道歉!”
小新天大大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又对着镜子把和解的说词练习一遍,“嗯,乔恩,我其实并不讨厌你,我一直想和你和好,就是,我想和你关系变得好一点,变成……不对,这说法好像怪怪的……”
忽然,他看见管家阿曼匆匆忙忙穿过前庭,神色很凝重很焦急,好像出了什么大事,阿曼几乎是不离开庄园的。叶新天转了转脑子,觉得不对劲,于是也急忙飞奔追到门口,阿曼已经坐上车,车子马上就要开了,叶新天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跳上车。
“瑞思少爷,你跟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