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里是一道道充满着凌-虐意味的红痕,裤腰拉链也打开着。
叶慎荣面色僵冷,看着这一幕,冷冷问:“这是什么意思?”
杜锦笙把人丢给叶慎荣,“你看着处理吧,我就不进去了。打扰。”
“你对他做了什么?”叶慎荣不由得提高声音。
杜锦笙笑笑:“还需要我说明一下细节吗?”他似乎很明白自己站在摄像头死角的位置,眼睛露骨地淡淡扫过云觞身上,转身走了。
杜锦笙是什么意思?
叶慎荣始终想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在意。云觞昏迷着,他也不能就把人丢屋外头不管,打电话想叫裴易寻来接人,哪知那边没人接,后来再一想,云觞这个样子让裴易寻看见,会不会误会什么?
叶慎荣只得把云觞抱进房间,想叫洛闵医生过来看看,可这会儿是半夜,洛医生肯定在梦里头呢,人家也有自己的私生活。而且云觞不比辰宿,那么心高气傲,自尊心容不得一点践踏的人,要是被人看见这副狼狈样,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人在他手上,裴易寻迟早会知道,他得有个交代,但是他不能把云觞留在家里。
蓦然,叶慎荣意识到云觞此刻就是个烫手山芋,无论怎么处理,他都很难让自己和云觞身上的伤撇清关系。
他得等云觞醒来,和他谈一谈。
叶慎荣把云觞放在床上,没有去动。云觞不久就行了,一言不发地坐起来,整个人好像呆了,懵了,用手捂着脸一动不动,就像座雕塑。
就在叶慎荣想好了说什么时,云觞忽然下床,直冲着落地窗奔去!叶慎荣看苗头不对,急忙冲过去。
云觞打开窗,人就要往外面栽,这是公寓大楼的三十层,下面是车流不息的马路,叶慎荣都难以想象这么要面子的男人会选择让自己死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并且是横死在大街上,让所有人围观他死后变成一滩血浆肉泥的样子……
“别跳!”叶慎荣忍不住吼了一声,抓住云觞的胳臂把人拉回来,呵斥道,“你在我身边那些年都熬下来了,这有什么!”
云觞回头冷冷瞪着他,叶慎荣换了口气,说:“我不会让你跳下去,不然我没法和裴易寻交代。而且你就不想想裴易寻的感受吗,你还是这么自私!”
叶慎荣懒得废话,扛起云觞把他丢回床上,整了整领带,又冷冷道,“辰宿的遭遇比你还不幸,他都还好好活着,云觞,你太懦弱了。”
云觞把头别向一侧,静了片刻,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失去了原貌,听得出是喊破了喉咙使得声带严重损伤,“杜锦笙要我听他的安排,我不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叶慎荣,他要对付的人是你。”
叶慎荣心里有个疙瘩始终解不开。
他感觉到这是个陷阱,而他已经身在这个陷阱里了,但是云觞还活着,有嘴巴能说话,难道这样就能让裴易寻误会什么,从而对他擂鼓宣战?或者是让云澈误会,离间他和云澈的关系?
杜锦笙是不是太小瞧云澈的智商了?
“杜锦笙没有用裴易寻威胁你,让你指控这些是我做的吧?”谨慎起见,叶慎荣觉得还是得问一问。
“……这倒没有。”云觞眼神迷茫。
“或者是让你对云澈说,我和你还有牵扯?”
“也没有。杜锦笙知道我不会听他的话。”云觞咬了咬唇,慢慢挪下床,拉紧凌乱破烂的衣服,两条腿扭成怪异的姿势,额头冒着汗,“我这样不方便呆在你家,你没有要问的话了吧?”
叶慎荣看着云觞不堪入目的惨样,那些红痕布满在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实在是一种强烈的讽刺和打击。杜锦笙果真很明白如何最有效地打击一个人的弱点,哪里是软肋,哪里能最伤到一个人的自尊心灵甚至灵魂,他就从哪里下手。
简直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人心肉长的,无关曾经的感情,就是出于人心底本能的同情心,叶慎荣也不由得皱起眉头,“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不用。”云觞咬着牙,“……能借我件外套吗?”
叶慎荣取了件大衣给云觞,送他到大门口。
“咔嚓——”
锁孔转动的清脆声音令叶慎荣忽然惶恐地顿住脚步。
大门打开了,云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抬头看见他们,愣了愣,呆了两秒,视线再仔仔细细地扫过云觞浑身上下,然后回到叶慎荣这边。
叶慎荣真真切切地看着云澈的脸色慢慢变得惨白难看,表情不知所措,两片已经没有血色的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并不生动,淡淡的,好像情绪也不激烈。
但却是张伤心欲绝的脸容。
叶慎荣一下子也心跳停了似的,对着那张脸失去了冷静,辞藻枯竭,不知该开口说什么,怕一开口没说对话,反而让误会更深。
云澈也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退了半步,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