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功的绑匪头目见雇他们的人反而大骂他们白痴笨蛋,下手前为什么不先征求他的意见,可是合同不是这么签的啊,绑匪头目觉得心里憋气。
电话挂断以后,绑匪头目很不爽地问小弟:“我们那位爷也越来越难伺候了,明明是他叫我们下狠手毁了这家伙的脸啊!你说,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干?”
小弟看着被他们绑来的人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道:“一不做二不休啊,老大!抓他的时候,我们几个也被打得好惨,还好迷药下得够足。我看,再划两刀,就当给我们自己出出气!”
绑匪头目点点头,过去捏住叶慎荣的下巴,把他脸抬起来。
叶慎荣的眼睛森冷阴寒,像匹常年独行于风雪中的孤狼,这样的眼神绝对是见过血腥气的,要是不扼杀彻底,一旦让他有报复的机会,他们都会被生生撕碎。
绑匪头目被他的目光刺得恼羞成怒,抬脚狠狠踢在叶慎荣胸口。叶慎荣沉沉地闷哼一声,连人带椅向后翻倒在地,胸口处火烫,顿时涌上来一股血腥气,满溢在嘴中。
被一个亡命土匪一脚踹在胸口上,骨头都可能会被踢断,不疼是不可能的,但他硬是闭紧嘴巴没叫出声。
绑匪头目不解气,把他拽起来,用力掐紧这个男人的下颚,眯着眼看那双令他感到背脊发寒的眼睛,“要么就弄瞎这家伙的眼睛吧,这眼神太他妈让人不爽了。”
他心有余悸,不想再看到这双眼睛盯着他们的样子。
绑匪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琢磨先从左眼还是右眼下手。
麻药的效力还没褪尽,叶慎荣使不出力气来,双手被反绑在椅子背后,双腿被牢牢绑死在椅子腿上,胸口还加固了好几圈麻绳,根本没有地方可借力,丝毫动弹不得。
绑匪已经瞄准了他的右眼,他闭上眼,大吸一口气,平静地等待即将来临的剧痛。
忽然,跑车发狂地冲进来的尖啸声音刺得他们神经发痛,从车上下来的男人随手捡起地上一根看来足有十公斤重的铁棍,长发在肩后哗哗飞扬,泛红的眼睛犹如被激怒的野豹。几名绑匪见状冲过去,男人抡起铁棍,一棍一个把人打飞出去,飞溅的血洒在男人雪白的衬衫上,这时候完全想不起这男人平常温文尔雅的样子。
绑匪头目见小弟们顷刻间就全数在地上打滚叫痛,气得两眼充血,扔下水果刀,抽出腰背后的长刀砍过去。
叶慎荣见云澈背对着绑匪,急得大叫:“云澈!小心!”
云澈转过身来,绑匪头目一刀砍在他臂膀上,血洒满天。
云澈吃痛地退了两步,但反应极快地马上一棍打在绑匪后腰,再高抬起长腿,脚背踢中绑匪的左脸。绑匪和小弟们一样,飞出去,跌在一根柱子边,再也没有爬起来。
云澈丢下铁棍,冲到叶慎荣身边,给他解开麻绳,眼神在这一瞬也立即柔和下来:“慎荣,你的脸……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我没事。”叶慎荣眼睛盯着云澈的左臂,“你的手臂在流血!”
云澈整条袖子管都红了,出血口在上臂靠近肩胛骨这里,血从上面淌下去,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他却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检查了下叶慎荣没有别的伤,拖着他十万火急地上车:“没时间了,我送你去影棚,脸上的伤让化妆师处理下。还好你演的唐杰是个军人,脸上有伤疤也能想个理由混过去,只能赌一赌了。”
“可是,你在流血!应该先去医院!”
“慎荣,”云澈问,“你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吧?”
“……嗯,不想。”叶慎荣捏紧拳头,但这不光是在为自己,“项烽欠教训!”
云澈关上车门,深呼吸一口气,忍痛似地皱了皱眉头,目光温润地看向叶慎荣:“我先送你去参加试镜,然后我再去医院,我的伤不要紧。这里过去要半个多小时,你好好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别一会影响发挥。”
“云澈,我来开车!”叶慎荣抓住云澈冰凉的手,心里微微地疼。
“不用。”云澈眼睛看向前方,抹去汗水,眼神明亮起来,“你只管专心想着试镜的事。项烽那臭小子,等我事后好好修理他,不过,你要先靠演技打败他,狠狠打击他的自尊心,让他再也别想翻身!”
云澈手臂流着血,却还奋力地一路狂飙,仿佛手臂上的伤根本不会让他感觉到痛,只一心一意地把人送到影棚大门口。
叶慎荣推门下车:“你快去医院吧!”
“慎荣……”云澈心思全不在整条已血红的手臂上,心心念念想要再提点叶慎荣什么。
“放心。”叶慎荣关上车门,透过车窗看着他,眼睛深得发亮,“项烽交给我来收拾。”
悯轩在化妆间等着叶慎荣,尽管他已经跟化妆师打过招呼,化妆师看到叶慎荣脸上的刀伤,还是不禁皱起眉头:“这要先消炎处理下才能上妆啊,万一感染了化脓,疤就别想退掉了。”
叶慎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