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玦想到这,徒然生出一丝为他人作嫁衣裳的凄凉感,冷笑一声,轻飘飘地说道:“你把我门弄坏了?”
季无虞满不在乎,说道:“是你这锁太脆。”
还没等温玦借此来收拾她,栖梧宫的人便来了,递给季无虞一个小盒子,在温玦的瞩目下,季无虞坦然地打开,里边也没什么,就一封信。
她撕开来,上头什么也没写,就歪歪斜斜地画着一朵……
呃,应该是桃花吧。
祁言画技确实堪忧,但季无虞却还是忍不住生出一抹笑来。
温玦见她这副模样,眉头更皱,心里也更发愁了。
转念一想,他发愁什么?
愁的应该是没法和季无虞相认的那位。
…………
栖梧宫。
季无虞是真没想到自己刚一回来,第一个撞见的不是祁言,而是唐遥妄。
她就那般随意地坐在那,手不断把玩着一条白玉珠串,见到季无虞后,眼眯了眯。
季无虞只觉得尴尬急了,朝她规规矩矩行了礼,问好道:“见过煦妃娘娘。”
唐遥妄轻笑了一声,将珠串重新带回腕子上,语气凛冽:“临弈看中的人,这般怯生生?”
着实是阴阳怪气。
季无虞强行挤出一抹笑,“娘娘是将门之后,我怕也是应该的。”
唐遥妄实在是见不得她番假惺惺的做派,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从主座上走了下来。
季无虞只觉得唐遥妄再多走近一步,她想跑的心就再多一分。
其实也不是说有多怕她,可和她在栖梧宫纠缠上,实在没必要。
祁言是不愿意与人虚与委蛇的,可若是单纯碍于唐家,也不会纵容唐遥妄几次三番和他闹,若是出于感情……
想到这,季无虞自己都不知怎的,心头略有拈了点酸味,眉头也跟着皱了来。
这副模样落在唐遥妄的眼里,已然和挑衅无疑了。
唐遥妄在离季无虞最近的一节台阶停了下来,语气是一贯地咄咄逼人,问道:“听闻你近日拿了解元?”
“侥幸罢了。”
唐遥妄冷笑一声后,开始抚摸着自己腕子上方才戴好的珠串。
季无虞顺着她的动作望去。
到底是唐家二小姐,这一瞧就是一金难求的极品料子。
见她目光炽热,唐遥妄勾唇一笑,将这珠串取了下来,在季无虞面前晃了晃,珠子和珠子之间时有轻碰,发出极小的摩擦声。
“好看吗?”
季无虞不喜这些珠宝玉器,即便是之前被迫带在身上也只是觉得沉。
但这珠串在她面前晃得头疼,她只得点点头,说道:“价值不菲,自然好看。”
季无虞这回答,乖巧到唐遥妄都差点没忍住心软,但接下来她还是做了她想要做的。
“在临弈面前你也是如此吗?”唐遥妄勾勾唇,说道,“他应该是不喜欢蠢货的吧?”
他喜欢什么样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无虞虽说在心里是这般想,但嘴上是万万不能说的。
一阵沉默的僵持过后,唐遥妄忽地在她面前,把珠串扯坏了,洁白无瑕的珠子散落一地,上上下下在地面与空中来回跳着。
噼里啪啦的声音直接打了季无虞个措手不及。
季无虞不解极了,但刚一微微张嘴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唐遥妄就直接开口堵住了她未说之语,说道:
“喜欢,就替本宫还原成方才那个样子吧。”
这下可真把季无虞给气到了。
敢情她大老远到栖梧宫来,是给自己添堵来了。
季无虞的脸沉了下来,眼中善意尽褪,
“煦妃娘娘,在下自认为并没有在何处得罪过您。”
季无虞在很努力地遏制住自己的怒意,还算得体地说道,“若是有,还望您指正。”
唐遥妄没理她,转过身想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季无虞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使力,逼着她与自己对视,并且又一次问道:“我说娘娘,如果有,还望指正。”
“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虽然生疼,但唐遥妄还是忍着,笑着说道,“那方才装什么装?”
季无虞力度又重了一分,唐遥妄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唐遥妄虽不从武,但自小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
能够压制得住这位大小姐,季无虞费了好大一番力气。
“季无虞,本宫劝你放手。”
唐遥妄话松了,季无虞却没松手的意思。
两人都带着怒意对视着,僵持不下。
季无虞眼眸一沉,最后松开手,极大的惯性使得唐遥妄往后倾去,摔倒在第一节台阶上。
季无虞看到了她倒下去的那一瞬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