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将人交给了一名太监,便回了牢房。萧何仰头一看是王万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心中大喜,道:“王公公,是太后让您来得吧?”
那太监看到昔日不苟言笑,自视甚高的右相萧何,此时却愿意同他一个阉人喜笑颜开,心中暗想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股子和气的笑容,道:“右相大人,太后有请!请您跟着哀家走吧?”
萧何自然是十分的情愿,忙不迭的答应了,脸上的褶子笑的更深的,那太监看他这副嘴脸,也忍不住一阵反胃。
长乐宫中,正殿之上,一块精雕细琢而成的大圆石桌之上摆着满满的美味佳肴。
一会儿,王万柯便将人带了进来,此刻,太后全身上下没有佩戴任何的珠宝首饰,只着了一素色长袍,头发挽成了简单的双丫髻。
萧何一进了屋子,看到满桌的珍馐,便忍不住的开始咽口水。
算算日子,自从进了大牢已经足足六七天没有吃饭了,大牢里也供应了饭菜,只是弄的咸不咸淡不淡,宛如猪食一般,萧何是一口都不愿碰。转眼将目光移到太后身上,发现太后的发髻似乎是简单了些,没有佩戴任何发饰。
他二话不说便上前跪拜行礼,道:“罪臣萧何,叩见太后!”
太后微笑着抬手,示意他起身,萧何本以为自己行此大礼,大后一定会上前搀扶,等了半天,却发现太后并没有来搀扶,碍着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便只好起身了。
如料想般,太后伸出手邀请自己入座,萧何早就急不可耐,坐在了太后对面的椅子上。
太后看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大虾,嘴角扯了扯,道:“快吃吧!还等什么?”
萧何“哎”了一身,顾不上下人送来的筷子,便直接动手抓起大虾啃了起来。
太后身旁的丫鬟和太监看到这一幕,纷纷蹙眉,太后眼神示意,丫鬟和太监们才悄声退下,殿内只留下太后和萧何二人。
太后看着面前疯狂进食,如同乞丐一般的萧何,哪还有往日的潇洒风度,也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说道:“还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萧何扒拉着食物,腾出嘴说道:“自然是记得的,在荣国府的院子里,我还记得你那日穿了一件蓝色的齐胸襦裙,着大袖衫。”像是特意背的一样,他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出来,又继续巴拉饭菜。
“是啊,你记得真清楚啊!”
“太后仙人之姿,很难让微臣忘怀!”萧何又恭维道。
太后配合着他的话语,礼貌地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旁,抚了抚他花白凌乱的头发,又拿起酒壶斟满了一杯酒,送到他面前,继续说道:“我记得还有一日,你送给我一件华贵的粉色流仙裙,还对我说,你最喜欢粉色。”
萧何接过那杯酒,顺势喝了下去,听到太后说的话,点点头道:“是啊,谁知后来竟被先皇看中...”说着他还不忘暂时放下手中的饭菜,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感叹了一声,“这都是上天的安排啊!”
太后冷笑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察觉到竟越发痛了起来,他推倒了面前的酒杯,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的太后。
太后的目光仿佛是承认了一般,萧何想起身离开,却手脚发软,两眼一闭倒在桌上。
殿外此时正值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上天的安排?”太后仰头喝下手中的烈酒,不知是辣的还是怎么了,竟流出了两行眼泪。
“我还以为...你娶我妹妹是因为她长得与我有几分相似,没想到...”太后直接拿起酒壶向口中倾倒,倒完了,将金子打造成的酒壶一把扔在地上。
跌坐在地上发出凄厉的声音,这声音似哭似笑,听到的人不觉心惊。
至此,萧何便消失在太后宫中,之后不久,听闻长安城外的树林里惊现一具无名男尸,只是被人发现时,皮肤早已腐败溃烂,辨不清是何种模样,右相的家眷也统统被发配到边境苦寒之地。
荣国府现今也大不如从前,几次请求入宫拜见太后,都被太后拒绝了,身为皇亲外戚的地位也渐渐被新晋贵族取代。
右相的家眷被押解出城的那日,叶子凡恰好正和李晴岚在城东有名的胭脂铺子选胭脂。
伴随着两家老人的和好,两个小辈之间也越发亲近。
右相一大家子人,曾锦衣玉食,如今却纷纷戴上了镣铐,目睹这些,李晴岚只是唏嘘世事无常,却不知当时若叶子凡不出手,现在的左相一家只会比眼前的这一幕更惨!
因为自己发觉了萧何与太后的私情,便派遣颜征前去右相府中偷偷查找证据,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了,那本密撰确实出自右相萧何之手,只是里面的内容,连叶子凡自己看了都觉得心惊不已。接下来就缺少一个让真相大白的途径,《游春图》她早就知道在哪,依据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