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的声音越说越小,以至于莫川并没有听到那少年的名字。
他凑近去听,老乞丐像是在自言自语,最后桀桀怪笑起来。
笑声过后,他虽然依旧虚弱,但声音却是拔高了一些,变得尖锐。
“小子,故事听完了,你也着了道了,你不肯放过我,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有些存在,是不能说的,不能对其描述,言语,否则将会大祸临头,你听了这么多,离死不远了,桀桀桀……”
“死了还拉一个年轻的垫背,哈哈哈哈。”
莫川一愣,表情变化,随即恍然大悟的模样,再是轻叹一声,很是惋惜的样子。
他学着娘娘镇那小娃娃的方言说话,道:“老辈子你这就不对了撒,我也是重生计划过来的,我是重庆的。”
“我只是想晓得发生了啥子,我过来之后啥子都不晓得,到底是啷个回事。”
“都没对你做啥子都嘛,你啷个就害我安,你透露一点我就把你放了都嘛,你看你搞得,啧,哎~”
那老乞丐听的莫川的话,一瞬间笑声止住,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想到自已说了这么多,已经触及了某种禁忌,后果正在过来,一瞬间心如死灰,后悔万分。
要是他沉住气,跟这小子周旋,打探打探其来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自已想着鱼死网破,可别人根本没想杀他。
“你的话……真假?”
老乞丐的声音颤抖,心中悔意如海,那浪花不停翻滚,奔腾。
莫川表情真挚,道:“自然是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害你的命。”
老乞丐苦笑一声,怔了片刻,悔意再也无法止住,大骂道:“我好恨啊,我作茧自缚,你也是,你他妈的……怎么不直说,我……”
手上的黄符纸燃烧,嘭的一声冒起丈高火焰,老乞丐话都没说完便魂飞魄散,只剩黄符燃烧后的灰烬飘飞。
临死前,他的悔意可谓是抵达到了一个至高点。
想着不该给莫川下套,不该想着鱼死网破,明明可以活的……
莫川后退半步,冷漠的看着黄符炸开,他说的当然是假的。
这老梆子开口便不怀好意,想引来灾祸,莫川也是感受得到。
只是这老梆子不让他好过,他自然也不会让这老梆子死的轻松。
死也不能让他死的太舒坦。
而黄符炸开,并不是莫川的作为,而是这老梆子言语里的存在感应到了,后果来了。
而他也听了那么多,自然也是被盯上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他身后,对他窥视。
那一刻,莫川能感受到浑身血液凝固,整个人变得僵硬,呆滞。
只不过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但莫川知道,自已已经被打上了标记,总有一天,会迎来后果。
不过债多不压身,他身上的债可多了,还真别说,没啥压力。
解决了这祸害花李子村的老梆子,莫川先检查一番黑脸娃子跟赤灰棺。
黑脸娃子被那瞎眼老妪重创,用生人阳魂合着红布搓成绳子吊起来,对意识打击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好在那六斤阴差肉还在,不知道是自已还是杨花正拿回来的。
先拿这阴差肉给黑脸娃子补着,随时滋养其性灵魂魄,应该会慢慢好起来。
这赤灰棺也不用担心,想来黑脸娃子醒着,它就醒着。
除了阴差肉,莫川还发现了一节洁白如玉的小臂骨,似乎是那阴差骨。
杨花正不仅留下了阴差肉,还给他留了一节阴差的骨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莫川掂量掂量,发现这骨头还挺顺手,拿来敲人似乎挺不错的。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了,倒是自已……
百岁山后面发生的事,莫川的记忆有些模糊,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好像自已变得很奇怪,又很厉害!
那是身体里的邪祟吗?
那如今身体里的邪祟,为何又不主导身躯了,明明镇祟符残缺,这是占据自已意识的最好时机。
莫川提起裤腿,小腿上的镇祟符已经完全褪去了,而他的腿也没有乱跑,很是奇怪。
“要如何才能摆脱这邪祟。”
喃喃自语,这才是莫川如今面临最大的危机。
身体里的邪祟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炸开,让他粉身碎骨。
一定要想办法彻底根除才行。
自已的实力也是不济,百岁山这一次斗法,暴露了夜郎君法最大的弊端。
那就是中看不中用,阵仗吓人,但真打起来,并不比其他门道厉害。
特别是那些邪祟,一个个的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