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柚跳入水中救人时没有想到,比她身量大上不少的曾夫人在一番扑腾,本能求助之下,竟然将她拉入了水中。
好在会泅水的婆子来得及时,把曾夫人接了过去,也拖住了下水的阿柚。
陵阳长公主已经吩咐人将披风备好,等人一上岸,就裹着身子往厢房里送。
玉嬷嬷闻讯赶来,一面伺候着阿柚,一面忍不住说教,“王妃,您是什么人,她曾氏又是什么人,哪值得您去为她冒险。”
阿柚泡在热水之中,暖意让她回过神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现下已经是深秋时节,刚入水之时还未察觉到冷意,等折腾一会儿,笨重的裙衫拉扯着她,冰冷的池水入侵她的身体,阿柚才起反悔的念头。
不过是人命当头,她没有多考虑罢了!
下次,当真是要注意些。
“嬷嬷教训得是,下次不会再这般了。”阿柚眯起眼睛,享受着水温。
“还有下次?”玉嬷嬷愠怒道。
阿柚乖巧摇了头,“好嬷嬷,不会有下次了。”
玉嬷嬷得了阿柚的保证,这才没再继续说教。伺候着她洗好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又盯着她把一碗姜茶喝完。
福宁郡主和卫三娘子也在厢房之内,看到阿柚完好无事,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福宁郡主坐到床榻边,叹了口气,“皇嫂,你刚才当真差点就要把我吓死了,三娘子也险些晕过去了。皇嫂,下次可别这般冲动了。她曾氏自己想不开,还想出这种损人的法子来,你就该随着她去胡闹。就是闹得朝堂之上,也不见得是她曾氏占理。”
一旁的卫三娘子蹲在了地上,拉着阿柚的裙衫,带着哭腔道:“王妃娘娘您还好没有什么事,不然妾身就是用命相抵,也不能抵消妾身的罪责。妾身就不该多嘴,那日也不该登门王府,厚着脸皮求着王妃娘娘帮忙,不然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与你有什么关系?”阿柚替卫三娘子擦去眼泪,“这位曾夫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今日之举恐怕也是为了谋利,只是不知她是想从我这里,还是从长公主处。咱们不必理会,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中。这事全然是我鲁莽之过,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阿柚说得信誓旦旦,但玉嬷嬷却不信半句。
王妃虽不是她看着长大的,但王妃的心善她都看在眼里。只要是她能帮得上忙的,恐怕只需旁人一句话,她就会上前。
......只是这曾氏.
“不知这曾氏?”玉嬷嬷在得知阿柚落水之后,魂都吓得险些没了,哪还顾得上去打探消息,听着三位娘子的话,玉嬷嬷才觉得事情不太对。
她原以为只是曾氏不小心落了水,王妃善心,不顾自己跳入水中救人。
福宁郡主见玉嬷嬷还不知其中内情,便将事情前因后果与她说了一遍,连曾夫人的话一个字都不曾落下。
玉嬷嬷听后,气得直想骂人。
她怒目如火,拍桌而起。
“混账得很,敢对王妃如此无礼,竟然还以命相要挟,真当墨王府是吃素的吗?”
在太后身边当掌事嬷嬷的人,气势又岂是旁人能比。
卫三娘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福宁郡主也被说得很是气恼,“就是,当真是无知妇孺。墨王府也是她能说的?”
“改明儿老奴倒是要去领教领教这位曾夫人。”玉嬷嬷怒气满满。
王府里外早已经分工明确,曾氏为的是她夫君之事,已经涉及了朝政,不归阿柚所管。且赵峥在离开京都之前,已经下了令,府中不接任何求官求职的礼。那日管着前院的德叔是见了这位曾夫人,但她的礼王府可没有收下半点。
这下别说那位郦州司马当真有几分才干,也会因为这档子事在京都留不下,恐怕是连个官职都捞不到了。
阿柚只怕是这曾氏后头有人挑唆,不然怎会轻易用自己的命去威胁。
“嬷嬷,曾夫人可曾来过府上?”
......玉嬷嬷。
果然王妃将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了。
阿柚见玉嬷嬷脸色,不用想这位曾夫人不仅来了王府,恐怕德叔还跟她说过一嘴。
毕竟她在名义上是王府的女主人,就算不管前院的事,德叔还是事事会跟她禀报。尤其赵峥不在的这段时日里。
“这倒是是我之过了。”阿柚叹了口气。
若她记得,或是曾出面见上这位曾夫人一面,倒是不至于让曾夫人对她如此记恨。
只是涉及朝政之事,素来是要万分谨慎,何况圣上本就对赵峥不满,若是被有心人以他要拉帮结派之言传到圣上耳中,好不容易改善了一点的父子关系估计又会立刻崩裂。
自古以来没有上位者喜欢有人在明面上盯着他的位置,就算是自己的子嗣。
“王妃不必多想。曾大人如何调任一事自有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