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仅仅过了一日而已,城内谣言四起。
墨王赵峥斥万两买下春满楼头牌,墨王妃亦不巾帼不让须眉,竟然也在春满楼找了位怜人,据说那怜人已经住到了沈府去了。
当此话传入两位当事人耳中时,宫中的帖子也随着送了进来。
阿柚当真是百口莫辩,听着这些莫须有的流言,气得她直接跳脚。
“殿下,你不会信了吧?”阿柚与神情漠然的赵峥对上眼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生来敏感,又与赵峥相识了有段时日,他这脸色明摆着就是信了谣传。
“殿下,天地良心。那位外头传的人是师兄钰阆。他被我师父骗至京都,又被人骗去了春满楼。那日与他相会,全然是个意外。”阿柚说着只觉得有些丢人。
钰阆说起年龄来,比赵峥还要长上两岁。在外漂泊多年,竟然还是个容易被骗的性子,也不知他是真没心,还是当真是个傻的。
赵峥仍旧不动,只是看着她。
阿柚从怀中取出紫萧子托钰阆带给她信,递给了赵峥,“殿下,若是不信,你可以看看这封信。就是我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写的,她知道我在找她,但她就是不愿现身。而且”
而且紫萧子从未将联络的方法告诉她。
后面的话,阿柚是当真不愿说。
她自小就被紫萧子养着,但并不意味着师门就她二人。
在紫萧子之上还有两位师伯,之下还有一位师叔。各自收下的徒弟皆在两至三个,紫萧子是最少的,仅有阿柚一位。
而钰阆是阿柚最小的师兄,也是阿柚年纪最为接近的。旁的年龄都很离谱,比师父大的都有。
最离谱的是,她的这些师伯师叔师兄师姐们分散在各地,就阿柚的记忆来,整个门派汇聚的次数仅有过一次。
在昨日未见到钰阆之前,阿柚一直以为门派中的人都是依靠算卦寻人。
“殿下,若还是不信。等从宫中回来,我可以带殿下去见一下钰阆师兄,以证明我的清白。”阿柚已经差不多将家底都给搬了出来,就怕赵峥不信。
“我不信你如何,信你又如何?”
一直未说话的赵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阿柚发了懵,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赵峥却转过了头,看向窗外,他仍不太愿意理会阿柚,却并非是对阿柚的不相信。
在阿柚同他解释的那一瞬间,他便已经信了,没有半点犹疑的信了。
昨日是烈日当空,今日却不见半点阳光,只有烦闷的热意不住的袭来。
阿柚拉住赵峥的衣袖,扯了扯,“殿下”
赵峥回过头,昨日气恼的情绪是如此的清晰而深刻,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一个女子与旁人举止亲密而动怒。
当他明白过来之后,才知晓前阵子反常的心绪从何而来。
原来是他动了情,还是眼前这个比他更不开窍的人。
所以他才问阿柚,他的信任是否重要。
“昨夜我与玉娘待在一处。”等赵峥回过神来时,这句显然是试探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可阿柚的脸上没有他想看到的情绪,反而是一脸好奇。
果然对他没有情意。
“殿下,可问出了些什么?”阿柚昨日等了赵峥大半日,从钰阆口中知道的消息还不曾告诉他,“钰阆师兄说,他从玉娘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有他说,玉娘并非春满楼的人,而是在半月前她自己找上的门。”
良家女子岂会卖身。
且看那玉娘被养得如此水灵,就不会是一般人家出生的女子。
赵峥见她神色全然关注在玉娘的身份上,对于他与玉娘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完全不在意。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反正人就在身边。
“若她与失踪的邹富贵,或是吴悠有关系,近日就会有情况。”
外头关于赵峥在春满楼买下玉娘的事,能在两日之内传得人尽皆知,自然有赵峥的手笔。
阿柚与她那位师兄的事.....
白婧薇?
“钰阆的事你可曾告诉过其余人?”赵峥问道。
阿柚摇了头,她知赵峥问的事外头谣言一事。钰阆在春满楼一事,她未曾告知沈太傅,就连身边的嬷嬷和婢女也不知,就怕解释起来很麻烦。
“不过,昨日我陪同师兄回了一趟春满楼取他的行礼,顺便替他还了债,可能被认识的人看到了。”阿柚穷得很,身上全部的家当都来自赵峥给她的二十两银子,说是算卦的报酬。
她平日里没有要花到钱的地方,昨日想着许久未见钰阆,请他吃个饭也在情理之中,哪知把钱花了个干净。
赵峥见阿柚撇了嘴,“钱没了?”
阿柚委屈巴巴的点了点头,她埋怨不了钰阆,只得去埋怨她那个素来会骗人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