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草二的事,候洋不让我再求证别人。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让我问一问?”
“你和草二很熟吗?你问了以后呢?”
他急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走动,“至少证明一点,有草二这个人吧。”
候洋比我淡定,“我们最好也装着不记得草二这个人。”
“为什么?”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
候洋白了我一眼说,“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的人,没必须节外生枝。”
我有些搞不懂了,“那是一条人命,不叫节外生枝。”
候洋呵了一声,“人命?说得你像是肯定草二遇害了一样。好了我不说了,你想问问他们问好了。”
他说完又不搭理我了。
几人吃着花一做的凉面,味还真不错。
趁着大家吃得高兴,我插嘴了一句,“教授,怎么没看到草二?”
教授一怔,停住筷子,“谁?草二?他是”
其它三人也是面面相觑。
我的心降入谷底,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说忘记就忘记了。
我还想再提醒他们一下,候洋扯了扯我的胳膊,给我了一个吃饭吧的眼神。
他们不记得草二了,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真的不问了,他们说不记得了,我是没办法叫醒的。
几人刚把面条吃饭,有一人从南边踏着夜色施施然的走过来。
他走到跟前,把几张纸递给教授。
而我,看着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五官端正,神色漠然,让我吃惊的是他的眉毛,是淡红色的。
人长着红眉,应该是罕见的吧。
巧合的是,我刚在百年前的柏子村见过一个红眉男人,而且那个男人带头吃了能让人长生的东西。
我打量着男人,努力回想,眼前的这人和百年前的那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红眉男人也发现我在打量他,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教授身上,“教授,要么你们现在离开我们村子,要么把这份协议签了。”
红眉男人递给教授几张纸。
教授一点也不吃惊,接过纸,一目十行,没有一丝犹豫,“这个我们可以签。”
他把纸分给每一个人,我拿到a4纸大小的写满字的纸,看着眉头上;死亡免责说明。
大意是,我们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哪怕是死也和柏子村无关。
原本我们的生死就和他们无关,这个说明签不签好像都是一样。
花一立刻反对,“教授,这个不能签,万一想害我们的是柏子村的人呢?”
草一草三跟着附和。
草一横了红眉男人一眼,“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了。你们不让我们住在村子里,我们已经住到荒野里了。怎么,这里也不让我们住?我告诉你,这是不属于你们村的,属于国有土地,你无权让我们走。”
红眉男人没有理会草一,只是冷冷地看向教授。
教授不想多事,主动签了字,又对大家说,“好了,这东西签与不签是一样的。大家签了吧。”
花一和草一还在嘀咕,终还是签了字。
花二和草三彼此看了一眼,花二看向我问,“沈哥,你怎么说?”
说实话,我是想直接回宾馆的,大晚上的在这里野营吗?
想野营也不来这种处处是小湖泊,杂草碎石的地方。
我看向候洋,候洋和教授一样爽快,签了字。
我对花二说,“签吧。”
大家签好字,递给教授,教授再统一交给红眉男人。
红眉男人面无表情地接过纸,准备走时好心提醒,“夜深露重,大家最好不要走出帐篷。”
说着往南走。
我拿过手机急忙跟上去,离远帐篷后,我才问,“大哥,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红眉男人手里也有手电,他没有转头,“你想问什么?”
“请问大哥多大了?”
红眉男人顿了一下,“三十七。”
我试探问,“是三十七还是一百三十七?”
如果当年的长生药够用,他是真的一百多了。
红眉男人冷哼一声,“小兄弟,你真幽默,谁能活到一百三十七岁。”
说着头也不回往前走。
我这个比较执拗的,明知他不想搭理我,我又追上去问,“大哥,能说说人鱼的事吗?”
人鱼的尸体是在离他们村不远的湖泊里发现的,他作为村中一员不可能不知道。
“人鱼?呵,不知道。”
红眉男人从始至终语气平缓,没有一点起伏。
我快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