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和脸上的皮肤几乎全部被烫没了,剩下是发白的烫得半熟或是全熟的烂肉。
眼皮没了,眼珠子没了约束挂在眼眶上晃荡。
左邻右舍吓得四下奔走,有人打电话有人喊人。
我盯着保持弯曲姿势的尸体,脑袋里嗡嗡作响。
当初陈延瑞就是自己把自己烫死的,死的模样和他的很像。
只是陈延瑞是被玄安害死的,这个人是为什么?
自杀可不带这么折腾的。
还有,哪里来的一缸开水?
他自己烧的?
或是凶手烧的?
水缸有半人高,直径有一米多,这得烧几锅开水才能把水缸装满?
怎么想也想不通。
当初陈延瑞是脑袋栽进一桶开水里的。
我直起身,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里屋,隐约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
凶手?
屋子里人多乱糟糟的,我转身进了里屋。
里屋是杂物间,破旧的锄头铁锹巴斗化肥袋子
我警惕地找了一圈,没人,却在角落里发现我之前丢失的东西。
桃木剑,铜境,五帝钱还有装黄符的小腰包。
我的直觉没错,东西果然是被大钟拿走的。
我把几样东西收起来,又找了一圈,空无一人,看来刚才是我眼花了。
我又趁着人多,把正屋的房间翻了一遍。
希望能找到有关大钟身份的特别线索。
然而,什么也没能找到。
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警方过来找我。
我配合警方做了笔录,结束后我问他们死的是不是大钟。
警方也不确定,说要做鉴定才能知道。
死者的身型和大钟很像,但是,我的直觉死的是大钟,如果不是大钟,这人又是谁?为什么以这种方式死在这里?
大钟又去哪了?
这么一折腾一天过去了,大钟这里的线索断了,这里我已无事可做。
我把摩托放回原来的地方,失主不知道报警了没有,横竖我只借用一天而已。
我买了最近的高铁票,直接回去。
从上车,不,从离开大钟家,直觉告诉我,有人跟着我。
我几次想把对方找出来,都没能成功。
我索性不管了,是人是鬼,总会露出尾巴的。
下了高铁,我打车到公司,公司的大门锁着,连门卫室的门都锁了。
望着紧闭的大门,我的心瞬间空了。
我对公司是很有感情的,直到在这里上班,我才不再担心没饭吃。
也是到这里后,我才知道自己也有资格交朋友,可以被别人喜欢。
一番感慨后,我又打车到大队长家。
现在,我只能信任大队长。
大队长见到我并不意外。
他难得的没有再沉着一张脸,我们聊了很多。
大队长知道吴凯的手机断联后,第一时间找人找吴凯。得知吴凯和他的一位战友去处理什么私事了。
吴凯和他的战友都打了电话通知了家里人。
但是,大队长是不信的。
吴凯不是那种为了私事忘记公事的人。
他还在找人继续打听吴凯的消息。
大队长还说通州的通天河打捞公司之所以解散,就是因为几次三番,他们公司的人因为打捞尸体死的死,疯的疯,人员折损了一半。
他接到任务时,这个消息一直被隐瞒着,他得知原因后怕不已,公司歇业整顿是他故意的。
替小葛还赌债的人也查到了,是个岛国国籍的华人,是个小混混。
查了他的关系网,他和一家名为新生社的公司关系很近。
新生社的母公司在岛国,这里是分公司,主营业务是外贸出口。
至于林进春是否被假冒,大队长半信半疑。
还有队里的人被小桃桃他们带走威胁我的事。
大队长答应找人帮忙。
我离开大队长的家已半夜,小城因为天气凉爽,街上人很多。
轰趴炸街夜神游,五花八门。
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主街上灯光璀璨,人流如织。
我避开人多的地方,从几个小摊前绕了一圈,再回头。
我想抓住眼踪我的人。
然而,又是徒劳。
我顿觉得索然无趣,往自己小区走去,因为是老小区,这边的人稍少一些。
路过小公园,忽听身后有跑步声。
我没有在意,现在的人为了健康,什么事都会干,夜跑就是其一。
我继续往前走,跑步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