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点点头。
“你在水底有多少家人？”
河童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这句话它听不懂。我换个说法，“把你的所有家人叫出来见我。”
河童不知想到了什么，满眼慌张，祈求地望着我，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我再三保证不会杀害它们。
河童带着迟疑，跳进水里。
我在水边等，也在赌。
今天是个阴天，风里全是水汽，可能会下雨。
河面一直很平静，候洋端着一碗泡面走过来，阴阳怪气地问，“在干嘛呢沈哥，对谁望穿秋水呢？”
候洋的精神力真好，之前被梦魇伤得那么重，仅用一天一夜就能吓跑了，还能折腾到现在没有躺下。
难道这就是年轻？
我看向候洋的胸口，“你的伤没事吧？”
“在船上王哥给我吃了神药。”
我一听双眼冒光，我的骨头还疼呢，“神药？有多神？能止疼吗？”
候洋得意一笑，“没了，就两颗全被我吃了。”
我很想抽他，真他妈的太自私了，怎么不给我留一颗！
忽然，候洋看向水面，嘴巴张圆，“哇噢，真壮观。”
我转头看去，也发出一声惊呼，辽阔的水面上露出无数颗绿色‘大脑袋。’几乎铺满了水面。
之前的那个河童从河里爬上岸，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毫不吝啬地夸了它几句，然后说，“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把河底的尸体捞上来。”
我亲自带河童下水，找到之前捞了一半的尸体，给河童演示一遍。
河童很聪明，一学就会。
有河童帮忙，今天一天一定能把所有尸打捞上来。
老张他们也没有休息，吃了点东西，能下水的全下水。
因为没有多余的潜水装备，他们负责把河童翻出来的尸体系上绳子，然后拖上岸。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河童的数量多，又喜欢在泥沙里穿梭，它们几乎把整个河底翻了一遍。
尸体一具具被打捞上来，候洋不知从何处调来一辆集装箱冷冻大车。
尸体全部装上车，准备交给有关部门。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作为巡逻队的人大钟没有出现。
大一先生那边同样没有人出现。
我们打捞得出奇的顺利。
一直忙到暮色四起，捞上来六十三具尸体。
最后打捞的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凶尸，它因为喝了小平头的血，变得十分嗜血。
我和老张带着绳子下水，找到凶尸。
她又被埋进泥沙中，我用沙铲把泥少铲扒开。凶尸血红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定格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