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阳的语气带着威胁之意,似乎言九不肯指出那剩下之人,便会将绿珍的尸体从土中挖出来,将其挫骨扬灰。
“你……”言九抬眼看着封阳,愤怒的双眸几乎能喷出火来。
“阿九,你可要好好的想清楚了,你现在要包庇的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绿珍的凶手。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替绿珍报仇吗?怎么现在反倒包庇起凶手来了。”
从封阳的言语之中,离月看出他似乎知道这个凶手是谁,似乎早就清楚这人当初害死他妻女也有份。从他对言九紧紧相逼来看,只怕此人不仅仅是有份参与那么简单。
屋外突然惊雷乍响,阴沉沉的夜空终是落下了雨来。
“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雷声雨声几乎淹没了封阳的声音。
言九紧闭着唇,不再多说一直,一脸的坚持似乎已经告诉了在场的人他是绝不会泄露半字,或者是在坚持杀绿珍的就是封阳。
封阳的脸已经阴沉到仿佛雷雨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大步上前,一把擒住言九胸前的衣服,大力的将他往门外拽,“跟我走。”
疾步迈出房门,封阳和言九很快就消失在夜雨之中。
“素雨姑娘,天色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栾沙跟离月道了声别,带上房门匆匆离去。
离月站在床前,若有所思。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在黎明时分停了。
清晨,离月起床,打开房门。门外被雨冲洗了一夜的地面已被晨风吹的差不多快要干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腥味。
一道墨绿的身影渐渐的朝着离月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穿蓝色襦裙的婢女。
来人竟然是昨夜要对离月下杀手的言九,昨夜他不是被封阳给带走了吗?
“素雨姑娘,早。”就像第一次见面那天清晨一样,言九面对离月满脸的疑惑向她行了个礼,然后带着身后的两个婢女从离月身边经过进入了房内。
那两名婢女,放下端在手中给离月用来洗脸的清水,以及早膳。
言九挽起袖子,将帕子浸入温热的清水之中。
如今他的身份已经被拆穿,他也不必再在离月的面前掩饰什么,露出那只干枯的左手。
言九将拧干的帕子递给离月,可是离月却没有抬手去接。
“素雨姑娘放心吧,之前我是把你当成了族长的女儿才会对你动手,可是现在我知道你并非真正的素雨,自然不会再加害于你。”
离月疑惑的倒不是言九会不会再加害于她,而是他现在怎么就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难道你把那个剩下的加害族长妻女之人告诉族长了?”
若非如此,离月还真想不出封阳为何会放了言九。
“阿九并不知道谁加害过族长的妻女,又怎么告诉他什么族长留阿九一命继续来伺候素雨姑娘,只是想要找机会来折磨阿九罢了,好让阿九真的能透露些什么给他。可是阿九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把阿九折磨死阿九也不可能告诉他什么。”
言九仍然是一脸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