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镇北将军府内。
这几日高幼薇总是心神不宁的。
每每晚上一闭眼,就总是看到满身是血的父亲与兄长在面前晃悠。
几天下来,高幼薇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这一日清晨,高幼薇站在城墙之上眺望北方。
丫鬟将狐皮大氅披在高幼薇的肩上,轻轻的提醒:“小姐,北地早上风寒,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高幼薇摇了摇头,一声长叹:“回去又如何?父亲和大哥的消息一日不传回来,我这心里就不安宁啊。”
顿了顿,她问丫鬟:“红香,这几日有哨探回来么?”
丫鬟红香眨了眨眼睛:“没有吧,若是有的话,岂会瞒着小姐?”
虽然话是这般说,但高幼薇心中总是有一些的不安。
她又眺望了一会儿,这才转身下城墙。
只是当她刚转身有所动作之际,就听到城上哨兵惊呼:“是令使,快,令使回来了。快开城门!”
高幼薇闻言二话不说就往城门下跑。
比及她吭吭跑下城墙时,正好赶上令使入城。
“小姐。”
看到高幼薇,那令使连忙下马见礼。
“免礼,父亲可有消息送回?”
那令使就飞快从怀中取出来一封羊皮书信。
高幼薇接过来在手中快速的阅读,脸上的神情,也随着阅读而变得精彩万分。
当一封信看完,高幼薇更是气的跺脚大叫:“该死的姚腾!竟然敢利用姑奶奶!等我抓了你非扒了你皮不可!”
贴身的丫鬟红香被吓了一跳。
自打她伺候高幼薇开始,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高幼薇如此失态的时候。
以至于都爆了粗口。
往常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姐都是淡然处之,一副万事皆在掌握的样子。
以至于红香都有了一种错觉,一种哪怕是天塌了,也不会让小姐变色。
可如今,小姐非但大吵大叫,又跳又恼,更是连姑奶奶这种粗鄙称呼都用上了,如何让红香不惊的?
她下意识问高幼薇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出口红香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跪下认错。
高幼薇这才冷静下来,满脸怨气的哼了一声:“起来吧红香,是小姐我失态了,与你无关。”
红香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再问了。
就是高幼薇气哼哼不平:“姚腾那个狗贼,竟然故意诱骗我上当,让本小姐以为他在葫芦口埋伏。设下计中计,引得父亲与大哥和北关兵马血拼一夜!损失惨重!”
红香大惊。
高幼薇虽说恢复了平静,但内心都在滴血。
生平第一次,她被他人利用设计,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高幼薇而言,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那可是近万人的伤亡啊,若只是普通士卒还不至于让她如此失态。
问题是,南北二关的重甲精锐步卒,在这一战之中基本都报销了。
这等于是还没正式开战,己方就先废了一条胳膊。
从未曾吃过如此大亏的高幼薇又岂会甘心?
猛地停下,高幼薇呼喊了一声来人。
“速请荡寇将军前去将军府议事。”
“是,小姐。”
转回将军府,没过多久,荡寇将军张开便骑马赶到。
他下了马先是冲着高幼薇施了一个礼,而后好奇的询问情况。
“不知小姐召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张开时年将近五十岁,曾经还是步卒时,便跟着高鼎曾突袭过柔然王庭。
多年来,他靠着军功一步一步获封荡寇将军之位。
因为其性格老实持重,又是实权将军,因此,高鼎不在的南关,便是由张开做主。
但南关的将士都知道,漫说高鼎不在了,就是高鼎在,南关真正的话事人那也是小姐高幼薇。
高幼薇的智谋,上到镇北将军高鼎,下至马前步卒,南关六万将士没有不服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张开在面对高幼薇时,方才以末将自称。
“张将军,你看看这个。”
高幼薇将令使带回来的书信交给了张开。
后者拿在手里看了一番,当即脸色狂变:“这姚腾叛贼竟然如此狡猾!”
高幼薇脸色就多少有些不自然,她吭吭了一声:“我们都小看了他。因此才有此大败。”
“张将军,我决定亲自前往朔州一趟。”
张开愣了:“小姐,您要去前线?”
“嗯,北关的贺平是个泛泛之辈,父亲与大哥又都是不善城府。他们不是姚腾那奸贼的对手。除非我去。”
“可是南关这边要怎么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