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敢沉吟了一声,忽地问道:“你们谁会下河捉鱼?”
一个夜不收举起手来:“王大哥,我会。”
“你去捉几条鱼来。”
“捉鱼干什么?”李安平不解。
王玄敢就道:“殿下在虎头山以弱胜强,大破五千官兵的事你知道不?”
“知道啊,火攻啊。”
“那殿下怎么放的火你知道么?”
“呃?”
“殿下就是让人抓来的老鼠兔子,在它们尾巴上绑上火种放下的山。有飞熊卒看着咱们不好下药,但他们总不能也检查鱼吧?”
闻听此言,李安平恍然大悟,赶忙让会水的兄弟跑远点下河抓鱼去了。
差不多一刻钟,抓鱼回来的夜不收光着脚丫子,赤裸着身子跑回,怀里还抱了两条大青鲢。
王玄敢立刻掏出药瓶,扯下了几块布将泻药包好了,然后强行塞到鱼的口中。
趁着飞熊卒不注意,扔进河里放生。
那布包的大,鱼吞不下去。
泻药包在里面,随着被水浸透,里面的药物全都飘洒了出来。
王玄敢盯着观察了一会儿,这才冷笑着几下这几个飞熊卒的位置,口中道:“若非担心杀了你们会坏了殿下的计划。就你们这几头烂蒜,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说罢,他一声撤,夜不收成员纷纷将刚才留下的痕迹抹除,跟着离去。
天色将晚,大军前行。
贺平骑在马背上,马鞍旁边挂着大刀,手里捧着一本儒家经典摇头晃脑的读。
旁边的连统看了后只是摇头,这一路上,贺平就书不离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边军中的猛将变了性子,其实这根本就是装腔作势。
一个书都能拿反的人,你还能指望他看得懂?
见梁帅做儒将你也去做,好歹你把自己名字写下来成不?
就在连统内心吐槽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马蹄连环。
连统闻声立刻止住大军,高举着手中长枪大喝:“止步!”
连统所部万人很快停下脚步,倒是贺平那边的部下哄乱了片刻方才站住。
贺平还纳闷的询问连统怎么了。
连统没说话,而是看向前方。
贺平转头望去,这才注意到前方烟尘四起,马蹄震动。
他嗨了一声:“连将军太过小心了,这必定是雄儿回来了。”
连统丝毫不敢大意:“行军打仗岂是儿戏?在不确定情况之前。任何人都不许卸下防备。将军早年乃是梁帅亲卫,岂会不知这个道理?”
贺平被连统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
他吭哧了半天:“连将军所言甚是,是本都督粗心了。”
他故意在本都督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那意思不说自明。
我贺平才是梁帅点的主将,你连统一个边军中没有靠山的散户,最好跟我说话客气一些。
连统听出来了贺平的言外之意也不和他争论,只是带着手下人做了警戒准备。
马蹄声近,数百骑兵在烟尘中露出真容。
为首一个虎背熊腰,倒手提大刀,面丑如恶鬼。
穿一身重甲,披着件鹅黄色的披风。
这人到了跟前翻身下马,冲着马背上的贺平抱拳,瓮声瓮气道:“义父,孩儿回来了。”
贺平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捋着胡须看身旁的连统,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我说了是雄儿吧。
连统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刀枪,并没有多说什么。
“雄儿啊,你为大军先锋,可勘察到有何不妥之处?牛耳山附近的官道上可有埋伏?”
贺雄摇了摇头:“回义父,孩儿和飞熊卒一同开道,并没有发现任何埋伏之人。”
贺平点头:“好,高镇北之女说了,叛军多狡猾。需小心为上。雄儿,继续为大军开路。”
“是,义父!”
贺雄转身拎刀上马,继续率领着数百名骑兵向前。
在其走后,贺平乐呵呵的冲连统道:“连将军,放宽心便是。有我家雄儿在,叛军纵使三头六臂也不用惧他。”
连统不想和贺平多说,都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贺平就跟个没眼力劲似的,继续道:“听问南云那个叛徒也投了义军,梁帅知道了,可是非常生气。这一次,我就要连南云和那姚仁父子一块,一并铲除了。”
连统不吭声了,说起来,贺平这个人虽然在边军中以勇力著称,但那也是与普通士卒作比较。
再加上他是梁师满早年间的亲卫出身,所以大家都给他面子。
真要论起勇武,边军这些年中还得是刀马无双的南云首推第一。
只可惜,就因为他性格孤僻受到排挤,被梁师满调到了大后方,致使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