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腾的话让姚仁干瞪眼没有办法。
这败家孩子,是真的不知道大瓮里那些宝贝的金贵。
没凝结成型咋了,品相不好又怎么了,能卖出去钱就是了。
就在姚仁赌气的时候,姚腾又转身走向后院一处冒着炊烟的偏僻小屋。
小屋内,好几人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锅台忙活着,锅台上,层层叠放有三四层笼屉。在一旁,还放着几个酒缸。
看到姚腾来,那些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工作,起身来参拜:“太子。”
“大家无需多礼,都起来。”
说话间,他走到跟前,问其中一个中年大叔道:“寇大叔,情况如何?成功了没有?”
寇大叔闻言,转身从旁边取出来了一个小坛子,神秘兮兮道:“太子您看。”
姚仁生出了好奇心:“腾儿,这是什么?”
姚腾哦了一声:“酒啊。”
“酒?不是腾儿,眼下粮食多金贵啊,你还酿酒!”
姚仁有些生气了,虽然他一进后院就看到了小屋,但他那会儿的注意力全都被外面大瓮中的冰块给吸引住了。
即便偶尔闻到空中淡淡的香味,也没有多想。
这么会儿,听到姚腾说是酒,姚仁就再也绷不住了。
眼见便宜老爹要生气,姚仁乐了:“父皇,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这些酒不是用粮食酿的。是我从崔公祖的库存中找出来的。”
姚仁这才歇了火:“是么。”
姚腾将手中的酒坛递给姚仁:“父皇,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姚仁拿过来拧开塞子,霎时间,满屋飘香。
坛子中那浓郁的酒香味,不住的往外勾他的馋虫。
咕咚。
姚仁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腾,腾儿,你莫不是在骗为父吧。崔公祖库存的那些酒咱们之前喝过,压根就没有这么香。没加热之前,那味道就跟白水一样。”
边上的寇大叔解释道:“陛下,这些酒,确确实实的是从崔公祖那个狗贼库存中拿出来的,不过按照殿下的办法,小人们又加工了一次。”
“加工?”
姚仁愣住。
姚腾就示意姚仁喝一口感受感受。
寇大叔很有眼力劲的递过来了一个碗来。
姚仁也不客气,倒了一碗就往肚子里吞。
只是瞬间,绯红顺着他的脖子直接爬到了脑门上。
姚腾笑问:“父皇,这酒如何?”
姚仁口中呜呜不说话。
边上的毛错有些慌了:“殿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姚腾还没说话,姚仁就用刚用过的碗给毛错到了一碗并示意其尝尝。
毛错端着碗先是道谢,然后一口酒下肚。
下一秒,他的反应与姚仁一致。
姚仁抱着肩膀乐呵呵的问:“如何先生?”
毛错仰脖用力将口中酒吞咽入腹,长出一口气:“好酒!”
望着脸有些红红的毛错,姚腾提醒道:“先生,你好像有些上脸了。”
毛错完全不顾姚腾的话,端着碗自顾自的点评道:“这酒比较市面上所有的酒都要更烈更香也更加的厚重。一口下去,好似吞冰吃火咽刀子似的。这才是我北地男儿该喝的酒。”
别看毛错是个读书人,但北地由来民风剽悍,所谓喝最烈的酒,日最烈呃,要文明。
正因为民风使然,毛错对姚腾做出来的这种烈酒,评价也更加的高。
姚仁旁边用力点头,同样出身北地的他道:“若是这样的烈酒拿出去的话,怕是立刻会引起轰动。”
毛错摇头:“不止,这样醇香的酒即便是在中原,同样属于上品。”
姚腾打了个响指:“也就是说,不管是外面的冰块和这些酒,都是能卖得出高价钱的东西了?”
二人用力点头。
毛错还舔了舔嘴唇,将碗递向姚仁,腼腆道:“那啥陛下,再给我来一碗。”
一口酒下肚,毛错打了个哆嗦,直呼爽快。
他的反应落入姚腾眼中,让姚腾忍不住暗呼没出息。
就这,还只是简单蒸馏过的酒呢。
如果说,从崔公祖库房中拿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好酒能有个十几度的话,那眼下这些酒,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度。
就这放在后世跟清酒差不多一样的廉价东西,就能让毛错忘了读书人的矜持,让老爹跟小孩似的抱着酒瓶不撒手。若自己再改进一下蒸馏技术与工具,搞出后世烧刀子闷倒驴那样的烈酒,俩人不还打破头了。
想到此,姚腾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问毛错:“毛先生,若我以外面的冰块与屋内的烈酒做筹码,能换来城内二十家粮商的合作么?”
毛错楞了一下,也顾不上喝酒了,转头看姚腾:“殿下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