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晔和红缨相视一眼,欲言又止。
楚云汐迫不及待,“有什么不对吗?”
红缨指了指她的脸,“奴婢还是先帮您擦拭一下,再见人比较好。”
楚云汐后知后觉地发现,从醒来到现在,她还没有梳洗呢,而且这王府的客院里似乎没有镜子。
等到红缨准备梳洗、妆发,楚云汐对镜自照,这才看清楚。
白皙干净的小脸上被人勾勒出一个圆圆的乌龟,小乌龟的脑袋正好画在了在她额头的位置,乌龟壳儿上还背着个偌大的“云”字。
“这……谁在我脸上画了个王八?还有头顶的两个哪吒同款朝天揪儿,谁干的!”
母狮般的怒吼声震荡在整个王府的上空,惊飞了王府后院的飞鸟。
荀晔急忙站起来,拔腿跑到林奕的身后。
“我突然想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先行一步哈!”
“你给我站住。”楚云汐动弹不了,只能坐在歩辇上,扯着嗓子喊。
林奕面无表情,“楚姑娘能得王爷墨宝,已是三生有幸,这样的荣幸,我求都求不来呢。”
“求?”
早就听说这位天临山的阁主是楼彻的迷弟,可是再迷,也不能迷到这个程度吧?
“所以,王八
是那幼稚鬼画的?”楚云汐怒冲冲指着自己的脸。
红缨补充,“头发也是王爷扎的,他说……您梳这样的头,好看!不许奴婢等……乱动。”
“我就知道!”
楼彻那个幼稚鬼,小气鬼,肿脸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着。
竟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亏他想得出来!
麻袋里的人拼命挣扎。
“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有袋子相隔,她挪动起来并不自如,但还是哼哧哼哧的朝一个方向滚动。
林奕见状,一脚把袋子踢回了原处。
砰!
袋里的人闷“哼”一声,再不敢乱动。
袋口打开之后,露出袋中人那鼻青脸肿的脑袋。
一身灰色尼姑袍上沾满了尘土,蓬乱的头发像是隔年干燥的稻草一样。
青辰早就听到楚云汐的声音了,对上她那双熟悉的灵动眸子,立时间火花四溅。
“贱人!”她破口大骂,挥一挥衣袖,抿开了鼻血,反而蹭的血迹横飞。
楚云汐歪着脑袋看她,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佛门清净地,也不是什么人去都能洗涤心灵的。刚刚你也听到了,你现在……归我处置,怎么样?现在改口求我,还来得及。”
“你要是敢碰我,哪怕
伤我一根头发,我父母和那做王妃的姐姐,都不会放过你!他们会把你碎尸万段!”青辰咬牙切齿。
“哎哟~~好怕怕。”楚云汐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要不,咱们就来打个赌?”
青辰眉目微颤,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恐惧的微光。
“你想要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将你藏起来,放心,绝对不伤你,相反,还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供你吃穿安眠,期限是五天。”
“如果五天之内,你的至亲找到你了,我认输,心甘情愿让他们领走你。如果没找到……那对不住了,咱们新仇旧怨一起算。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法送你上路。”
楚云汐的眉目里闪烁着异样的华彩,她嘴角上扬,笑得肆意而灿烂。
“你……敢赌吗?”
“有何不敢!我就跟你赌!还要再加上一条:如果你赌输了,永生永世不得嫁入摄政王府,摄政王妃那个位置,是我的!”
“给你给你,我可不稀罕!”楚云汐态度十分潇洒。
“来人!带青辰郡主去熟悉,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林奕,之后的事情就有劳你了。”
林奕眉头紧锁,猜不透楚云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这赌约
,该不会是经过深思熟虑……随便想的吧?”
她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楚云汐下赌注,从来没输过。”
……
国公府大门外,摆成长龙的嫁妆箱子陈列地到处都是,街口都快放不下了。
一众小厮仆从忙碌着往里搬。
看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纷纷议论起摄政王送聘礼到国公府的做法。
“这哪里是送嫁妆啊!分明是往英宁侯府的脸上扇巴掌呢!”
楚云汐可是英宁侯府的嫡女,却要从外祖父家出嫁。
旷世未闻!
然,此前楚云汐要么被抢婚,要么
楼彻用宽敞的四轮马车接上楚云汐,连带着肖元伊一起送到了国公府侧门。
肖老翘首以盼,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