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唤了两声无人应,情急之下用身体撞门,黑暗中咚咚地声音在这静夜里一遍遍回响。
门突然被撞开,房里烟雾缭绕,楚梓霖怔怔瞧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女人,一片一片将撕碎的衣服丢到火盆中去,看到这儿他高悬的心总算放下,慢慢走近,像怕吓到她一般在她身前蹲下。
“慕初,告诉你在做什么,你不喜欢这些衣服吗?不喜欢没关系,我再买给你新的,但是以后千万别再房里玩火,太危险了。”
慕初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她的表情木讷,像尊娃娃,让看的人心痛。
楚梓霖不安,伸手去碰她苍白的脸,她没有反抗,只是抬头看他,只是一瞬便又掉下。
楚香捡起地上的衣服,都是簇新的,有些她还没来及穿过。她自然认得这些料子,那都是之前梓霖做给她的,她看着抬头,瞧见慕初身上穿的已不是旗袍。
“慕初,你告诉大姐,为什么要烧掉这些衣服。”
慕初拿着剪刀的手一僵,索性将整件衣服都丢到里面。
“我以后再不会穿旗袍了。”
楚梓霖听罢一震,眼睛直直的看她,只觉得牵在心头的那一缕希望 ,顿时灰飞烟灭。她这样做,是不是就代表永远不能原谅,不能原谅那件事,也不能原谅他。
“慕初,你希望我怎么做……”他凄惶的问道,眼里满是欲说不能的歉意和疼惜。
她不答,楚梓霖却眼眶微湿,看她一件一件烧着曾经穿过的衣服,仿佛连他们的曾经也一并化成了青烟,再难握到手里。
楚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高兴的就是甄研欣了,现在是连老天都在帮她,她正瞧着慕初笑的碍眼,这回可够她好好哭了。
“这二姨太死了母亲,那二少不是对他更加怜惜了?”甄母一边喝着茶一边问道。
甄研欣点头,不过已经没她的事了,现在她人虽在楚家,但已没有爱了。
“不管怎么说,看着她哭,我心里无比舒服。”
甄母笑,看着她,脑子里还想着那五十根金子。
“不知道这件事出了后,楚太太对那女子的态度会不会有些改变。”
甄研欣摇头:“我看着不像,她没有丝毫的愧疚,一切都同平常一样。”
“这是个好兆头。”甄母答上。
“楚太太是个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事发当天你在场看的一清二楚,往后她若是不肯救济,你就拿这个威胁她,我想也是有用的。”
甄研欣想着点头,认为母亲说的有理。
楚梓霖发了话,以后在楚家,再也不能有人穿旗袍,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声令下是为谁,那慕初的母亲,便是因为旗袍而死。
这府里传的沸沸扬扬,慕初也听得到,只是看样子并没有多少高兴或者欣喜。
“慕初。”伴随着一声轻唤,楚香出现,身上穿的是西式绿裙,果然不再是旗袍。
慕初抬眸看她,懒懒地一眼,也不说让她坐下,楚香并不介意,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她除了心疼便是心疼。
“你现在这样亏待自己,是想让我们内疚呢!梓霖每日坐在院子里发呆,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所有罪都替你受,你们这样不合,大姐看着也放不下心。”
慕初绣荷包的手顿住,这荷包许久不锈了,手法都生疏了,看来她不是富贵命,富贵的日子也过不得,当初母亲一直对她说,怕她嫁进楚家后悔,然而现在,她真的后悔了,后悔的要命。
“慕初,梓霖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比我清楚的。”
闻言她寥落一笑,意味昭然。
“你去劝他赶快给我休书吧!楚家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梓霖他放不下你。”楚香解释。
慕初抬头看她,良久又是怅惘一笑:“放不下都要握在手里吗?我也放不下我母亲,她还是走了。”
楚香一窒,被她冷漠的目光震慑,一时呐呐。
“你在怪他是吗?倘若那天他没有让人把她接来,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慕初摇头:“我怪的人是我自己,我不该嫁到这里来,不该认识他。”
楚香含着泪水和笑容点头,心底却是怅然的。
“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她最后道。
慕初并不作声,看外面天色灰暗,原来又是晚上。
楚梓霖回到那栋楼上时已是深夜,自从发生了那事之后,她便没有再跟她同过床,而是拿了自己的被子睡到客房去,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生怕吵醒了她。
他摘了朵茉莉放在她枕边,顺势在她床头蹲下,夜晚的茉莉暗香浮动,幽幽清香在她们之间缭绕不断。
他凝望她,睡梦中的她并不好过,愁眉未展,脸上犹带着晶莹泪珠,他用手揩起放在口中轻尝,却忍不住又一次叹息:慕初,你这么放不下,是要我拿你怎么办。
静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