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哪肯听陈宛白的,伸手就要去扒她的衣裳,“给娘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那可是狼啊!柳氏心里越想就越害怕,根本就不敢想。
“娘,那狼是我捡到的!”陈宛白提高了嗓子。
这一嗓子下去,柳氏这才停下了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陈宛白那被扒拉下来的外衣。
“娘这不是着急了吗,你咋不早说。”
陈宛白将衣裳穿好,“我有机会说吗?你一听是狼,二话不说就上来扒我的衣裳,比狼可怕多了。”
“咳咳,你这孩子,说的啥虎狼之词。”柳氏瞪了她一眼,“快吃,饭都冷了。”
陈宛白撇撇嘴,嘟囔道:“本来就是嘛。”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那你给娘讲讲这狼是咋捡到的?还有这好事,我看着那肉新鲜着呢。”
陈宛白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我在路上走着,听到了前头有动静,过去一看,就发现一只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我也没敢过去,爬到一旁的树上看了半天,见肚子都不动一下,估摸着是死了。”
“我就上前一看,确实死了,摸了摸,还有点热,应是刚死不久。一身的伤,估计是打架打输了。”
“那狼可瘦了,但我想着好歹也有两斤肉,不要白不要,我就割了几块大肉带回来了。”
柳氏点点头,“那你运气可是真的好,赶明儿大集,我带你去庙里拜拜。”
陈宛白无不配合,“好好好。”
母女俩又聊了几句,吃完了饭,收拾好碗筷,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陈宛白被一声接一声的牛叫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到外面的小牛犊催命似的哞哞叫,这才想起来,没喂牛。
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披上外衣走出房门。
正好柳氏也打开了房门,见到陈宛白,问道:“这牛咋了?是不是饿了?”
“娘,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
一进柴房,陈宛白便看见小牛犊在里面不停地转圈,四蹄刨着地面。一见到陈宛白,龇牙咧嘴,哈喇子直流。
陈宛白嫌弃地后退了几步,担心这牛犊子的臭口水溅到自己身上,“好啦好啦,别叫啦,我这就带你去吃草,你快闭上你的牛嘴。”
得到了回应,小牛犊也不刨地了。陈宛白牵着它出了柴房,往山脚下的一片草地去了。
小牛犊一到草地上,便低头大口啃起青草,咀嚼得那叫一个欢快。缰绳较短,一处的草吃完了,小牛犊又扯着陈宛白往另一处去。
陈宛白这时才想到,得换一根长点的缰绳,还得给它穿个牛鼻环,再搭建一个牛棚。
幸亏昨晚没给这小犊子吃东西,不然准得把柴房弄得滂臭。
陈宛白看着吃得正欢的小牛犊,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今天的工作。等牛吃饱了,牵回了家,拴在一旁的樟树上。
她拍了拍小牛犊的脖子,“你乖乖的,饿了再喊我,不饿的话别瞎叫唤。”
说完,去洗漱了。
洗漱完,柳氏的朝食也做好了,正招呼她过去。
一进灶房,柳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放到她的手里:“快吃,这天冷得快,一会儿就凉了。”
陈宛白接过稀饭,夹了一筷子咸菜。
“娘,今天得给小牛犊搭个棚。”她一边吃一边说。
柳氏点点头:“要娘帮忙吗?”
陈宛白摇了摇头,笑道:“不用,娘你忙你的。”
吃完早饭,陈宛白擦了擦嘴,便开始忙活起来。
首先,陈宛白选了挨着茅厕边的空地,反正都是一样的臭,挨在一起掏粪方便。
清理了杂草和石块之后,她就去屋后方找合适的木材。
屋后方堆放了不少木材,其中大多是之前请万朝贵帮忙砍的,还有的小树干和竹子则是陈宛白自己砍的。
她在木材里选出四根坚硬粗壮的樟木,用来作为牛棚的支撑。
樟木有点重,陈宛白想了想,冲着坐在门前的柳氏喊道:“娘,来帮个忙。”
柳氏听见喊声,放下手里的帕子,往后头走来,边走边问:“咋了?”
“娘,帮忙搬到茅厕去。”陈宛白已经站在了樟木的树根一头,示意柳氏搬另一头。
两人合力将四根樟木搬到了茅厕边上。
柳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道:“小白,要不要娘帮你啊,你一个人得忙活到什么时候?”
陈宛白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娘,要帮忙的时候我会喊你。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干,你只要保养好你的手,专心绣帕子就行。”
柳氏的绣活虽说称不上特别好,但是她总能绣出一些新花样,深得镇上有钱人家的欢心。可有钱人哪里会喜欢那些粗布料子,自是得上好的绢布、丝布。
要是手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