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白看了一眼,他们已经滑到了半山腰,而绳索的长度已经达到极限。
“我们得停下,否则会出大事!”她焦急地说。
万朝贵迅速用长矛插入地面,试图用摩擦力来减缓滑板的速度。陈宛白也用力拽紧绳索,竭尽全力控制滑板的方向。
滑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最终停在了一片平坦的半山腰上。
两人气喘吁吁地松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一眼。
陈宛白的手已经磨出了血,万朝贵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两人都没有半点感觉。
站在半山腰,他们望着山下,似乎看到了陈宛白的小木屋,此刻炊烟袅袅,想来应是柳氏在做饭。
“看来滑板下山的计划行不通,绳索不够长,接下来的路也不安全。”万朝贵说道。
“是啊,接下来我们自己拉着野猪走下山吧。”陈宛白点点头,说着,开始解开滑板上的绳索。
然后用一根粗长的树干穿过捆绑处,树干两头绑上绳子。万朝贵在前拉,陈宛白在后推,就像拉雪橇一样。
山路崎岖难行,他们每走一段就得停下来休息,调整一下肩膀和手臂的酸痛。
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们要小心控制担架或树干的下滑速度,避免野猪掉落。碰到狭窄的路段,他们得不断调整角度和位置,才能通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两人双手已经麻木。
陈宛白心里想着:“明明之前都看见家里的炊烟,怎么还没到。”
眼看前方就是山脚下的平坦地,万朝贵和陈宛白心中一松,加快了脚步。
陈宛白和万朝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野猪成功运下了山。
此时,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陈宛白已经闻到了从家中飘来柳氏做饭的阵阵香味。
两人将野猪丢在了陈宛白家门口。
万朝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小白,这野猪现在新鲜着,我们赶紧拉到镇上去卖,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今日若不去就得等到明日,虽说已经入秋,可气温仍未明显下降,尤其是这白日里,热度还是相当高。再搁置下去,说不定就要变坏了。
而且,山里头的野兽说不定闻着这味儿就会下山来,到那时可就麻烦大了。
“不过我想留半头野猪。”陈宛白说道,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那你等下,我回家去赶牛车,再去拿刀来。”万朝贵说完,就往家里走去。
柳氏正在灶房里忙碌着,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她心里疑惑,便快步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眼前的场面让她瞬间惊呆了。
四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横躺在自家门口,地上血迹斑斑。柳氏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整个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目光转向了陈宛白。
当看到陈宛白一身血迹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也猛地揪了起来。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陈宛白身前,声音颤抖着说:“闺女,你这是咋弄的?咋浑身是血啊?有没有受伤?”
说着,她的手慌乱地在陈宛白身上摸索着,想要查看女儿是否受伤。
“娘,饭做好了吗?”陈宛白倒是一脸轻松。
“做做好了。”柳氏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睛仍紧紧盯着陈宛白,满是关切,“你们这是哪里打的?”
“娘,我没事,这都是野猪的血,不是我的,我没有受伤。”陈宛白安慰道,声音平静,试图让柳氏放心。
“早上我和万叔叔去山里看陷阱,里头正好有野猪,还没死,我们就把它们给杀了。”陈宛白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我先吃饭,等下我们要去镇上,趁着新鲜拿去卖了。”说完,陈宛白洗了个手,走进灶房,准备吃饭。
“那就好,那就好。”柳氏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赶紧吃点垫垫,你们都忙活一早上了,饿坏了吧。”
陈宛白盛了一碗饭,端出灶房,站在门口,一边看着门外躺着的野猪,一边快速地扒拉饭菜。
正吃着,远处传来牛车的轱辘声,不一会儿,万朝贵驾着牛车回来了。他将牛车停在了野猪旁,跳下车来,满头大汗。
他转身在牛车上拿下几把刀。
陈宛白抬眼一看,是几把锋利无比的杀猪刀。她以前见过村里的杀猪匠用过类似的刀。
有那长长地剔骨刀,厚重地砍骨刀,小巧的剥皮刀。
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寒光。
“要哪头?”万朝贵指着地上四头野猪问道。
“那头吧。”陈宛白指着其中一头伤口颇多的野猪说道。
这头野猪着实惨不忍睹,不仅被她射了好几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