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老头离开,大房的几个人也迅速进入房间午休。
丁氏则和陈宛蓉、陈宛灵姐妹俩一起收拾桌子,周老婆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
“老二,你带着那三个赔钱货去打稻子!”她毫不留情地发号施令。
此时正值中午,酷热的天气让人无法忍受,根本就没有人会在这样的酷暑中外出,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在干活。
“哎。”陈大山无奈地看了一眼外面那滚烫的世界,尽管心中充满了抵触,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答应了下来。
他的性格向来顺从,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奶,可以晚点再去吗?”陈宛蓉怯生生地问了一句眼中充满了哀求。
“好你个懒货,光晓得吃饭,不愿意去干活!晚点去,那吃饭你咋不晚点吃!”周老婆子三角眼一瞪,满脸怒气,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在陈宛蓉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奶,这个时候让我们去打稻子,是想热死我们吗?”陈宛白直接问道。
“热死?你们就是娇气!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啥活儿没干过!”周老婆子双手叉腰,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可是”陈宛蓉还想要为自己和妹妹们争取一下。
“没那么多可是!你们不去干活,难道要我这个老婆子去吗?”周老婆子粗鲁地打断了陈宛蓉的话,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奶为啥只叫我们去?大堂哥、二堂哥和大堂姐为何就不需要去?”陈宛白问道。
“他们可是男孩,将来是要给家里传宗接代的,你们这些丫头片子,有什么用?不过是些赔钱货罢了!”
“那大堂姐呢?她为何不用去?”
“你大堂姐快要说亲了,可不能晒黑了,否则到时候说不上好人家。你们这些小贱货,还不赶紧去干活!”周老婆子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冷漠。
在村子里,无论男女,都是需要外出劳作,要么在田间地头干活,要么去山里砍柴挖野菜。
长时间的风吹日晒,让他们的皮肤变得黝黑。
而那些即将要说亲的女孩,通常不会外出干活,这样皮肤会稍微白一些,媒人或者男方家看了也会觉得这姑娘漂亮些,说亲也更容易些。
周老婆子话一说完,便也转身进房间睡觉去了,堂屋里只剩下了陈大山和陈宛蓉等人。
他们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
“二叔,我是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好了。两个姐姐都还年纪小,你不会舍得让她们去吧?”陈宛白语带讥讽地说道。
这陈大山说好听点是孝顺,说难听点就是妈宝男。就算周老婆子叫他去吃屎可能都会去。
陈大山听了陈宛白的话,脸上有些讪讪的,他避开了陈宛白的目光,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爹,我们晚点再去行吗?你看下外面的天”陈宛蓉舍不得妹妹去受罪,同时也有些心疼陈大山,觉得周老婆子过于偏心。
“闭嘴!你们就是想偷懒,还不快走!”陈大山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瞪着陈宛蓉,怒吼道。
他在自家闺女面前,可就没那么好相与了,完全是一副窝里横的做派。
陈宛蓉被陈大山这么一吼,身子不禁一颤,她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眼中泪花闪烁。
她爹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把娘和她们姐妹放在眼里,只要是爷奶吩咐的事情,哪怕再不情愿,也会照做。
陈宛灵急忙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吭声了。
她心里清楚,若是再多说几句,恐怕爹就要动手打人了。
陈大山见她们不再言语,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磨蹭什么,难不成要等到天黑了才去干活?”话音落下,他转身出了堂屋,在大门口扛起一大卷晒垫便朝外走去。
陈宛蓉和陈宛灵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地跟在陈大山的身后。
陈宛白见状,也没有加以阻拦。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劝阻不仅无济于事,反而可能会让她们遭受更凶狠的毒打。
外面的天气炎热异常,太阳高挂在天空正中央,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陈宛蓉刚踏出堂屋,就立刻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滚烫。
她穿的草鞋鞋底已经破烂不堪,有好几个大洞。当她一脚踩在地上时,烫得她急忙缩回了脚。
可眼看着陈大山快要走出院门了,陈宛蓉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陈大山父女三人扛着东西在村子里默默地走着,烈日高悬,空气中弥漫着热浪,仿佛要将一切都烤焦。
道路两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垂着枝叶,像是被热化了一般。
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人影,连平日里喜欢四处游荡的狗儿,也都趴在阴凉处,伸着舌头喘气,看见人都懒得叫唤了。
路过陈大牛家门口时,陈大牛的寡母黄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