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白走向屋子的角落,拿出背篓,掀开上面的树叶,香烛纸钱赫然出现在眼前。
看着这一背篓的东西,柳氏惊讶不已。
她本来想问问闺女哪里来的银钱,转念一想,闺女这段时间每日都去山里采菌子,隔上几日就会拿到镇上换些银钱。
昨日闺女还给自己带回了几个包子,想来就是昨日去镇上买的。
“还是你想得周全。”
柳氏感叹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暗叹闺女长大了。
于是,两人背起背篓,出门朝埋葬陈大安的地方去了。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块荒地。村里那些没有被葬入祖坟的人,都是埋在此处。
这块荒地面积颇大,周围环绕着稀疏的树木,地上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
放眼望去,这些坟包数量众多,有的紧密相连,有的则孤零零地矗立着。有些坟包已经年久失修,显得破败不堪;而有些则被精心打理过,周围摆放着香烛和祭品。
此时,有十来个人正在祭祀。他们有的在清理坟前的杂草,有的在摆放祭品,有的在默默跪着烧着纸钱。
陈宛白和柳氏穿梭在坟包之间,偶尔与其他人的目光交汇,彼此点头算是打招呼。
两人静静地走到陈大安的坟前。
柳氏看着眼前的坟墓,不禁潸然泪下:“大安,我们来看你了。”
陈宛白轻轻地拍了拍柳氏的肩膀,安慰道:“娘,别伤心了,爹在天有灵,会知道我们的心意的。”
说着,她将背篓中的香烛和纸钱取出来,开始祭拜。
陈家前去祭祀的男人们都已经回来了。
周老婆子突然想起,前天娘家村里的人传话,不远处的云禅寺这几日正举办庙会。
听闻张员外还特意请来了声名远扬的戏班子唱戏,这几日都能不花钱看戏。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周老婆子决定带上家里几个小的一起去。
顺便回娘家看看,她知道这日小妹妹肯定也是会去凑热闹,正好有事要和她商量。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陈老头,陈老头陈老头思索片刻,就同意了。
此时地里活计并不多,眼看就要秋收了,去寺庙祈求丰收保佑,以期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你既是去庙会,就把床底下那篓子鸡蛋顺便拿去卖了。”
“你长没长脑子啊?回头你让老大老二谁带到镇上去卖,我这还得先去一趟娘家呢。提这么些个蛋去,还以为是我给他们带的东西呢。”
周老婆子瞪了一眼陈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她娘家有四个弟弟,他们一共生了十多个小子,小子又生了小子。就那几十个蛋,一人一个都不够分的。
今日不下地干活,所以周老婆子也没有张罗做午食。
在农村,平时不做活的时候,通常一天只吃两顿饭;而在干活时,为了有足够的力气干活,才会吃三顿饭。
她稍作准备,便带着大房的三个孩子陈芝芝、陈元光、陈元良就往娘家雁归村去了。
朱氏平时是一个喜爱凑热闹的,若是换作平常,她定是会一同前去。
然而今日却很是奇怪,周老婆子问她的时候,她只说自己身子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周老婆子也没多想,带着三个孙子孙女就走了。
正午时分,众人都去睡午觉了。
朱氏见家中静悄悄的,再无他人,心中乐开了花。蹑手蹑脚地溜到了三房门前。
她左顾右盼,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在确认周围无人后,轻轻推开门,闪身钻进了三房的房间。
一间比猪圈还小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啥也没有。
房间内除了两张铺满稻草的木板床,上面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薄被。
还有几件破旧的衣服,孤零零地挂在墙上。
朱氏将稻草都翻了一遍。
接着,她又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没有上锁的破柜子,打开一看,同样空空如也。
整个房间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连半个铜板都没有。
耗子来了都得扔下二两粮。
刚从坟地回来的陈宛白和柳氏,发现房间门是开的,里头还传出了动静。
柳氏有些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离开。陈宛白则直接拉着她退到了外面。
走到了唯一一扇窗户外面,两人默默观察着朱氏的一举一动,谁也没有说话。
“那该死的柳氏到底将银钱藏到哪里去了!”
“老三肯定留下了一大笔银子!”
朱氏一边四处翻找,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窗外的陈宛白听见朱氏的话,用疑惑地眼神看着柳氏,柳氏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