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天空中弥漫着一层如纱般的薄薄雾气。
池塘边,绿树繁茂,芳草萋萋,阳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一阵嘈杂的喧闹声骤然传来,打破了这片宁静。
朱氏带领着一群人声势浩大地赶到河边,她望着岸边突然多出来的田家三人,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当她看到只有柳氏和赵癞子两人浑身湿漉漉的,便料定是赵癞子将柳氏救了上来。
尽管多了几个人,她并未过多在意。
于是,她立刻开始了一系列夸张的表演。
“刚才我和三弟妹正一起在河边洗衣服呢,她冷不丁地就跳进了河里!然后对着岸上的赵癞子大喊救命,我去拉她,她怎么都不肯上来。没办法,我只好赶紧跑回去找人帮忙了。”
“我说为什么我拉不上来,原来她是非要赵癞子救她啊!”
“哎哟喂,真是丢死人了啊!可怜我那三弟才走了没多久,有的人就耐不住寂寞,开始勾三搭四了。这若是三弟泉下有知,还不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啊!”
“大家看看,她和赵癞子的衣服都是湿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看啊,她就是故意跳河,好跟赵癞子来个亲密接触!说不定啊,他们早就勾搭成奸,就等我三弟死呢。”
“你们看看她那放荡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守寡的女人!简直是不知羞耻!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真是败坏了我们村的风气!”
朱氏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语气越发激烈,她手舞足蹈,面部表情极其丰富。
许多村民都了解柳氏的品行,对朱氏的话心存疑虑。
但看到在场只有柳氏和赵癞子的衣服的确都是湿漉漉的,众人对朱氏的话又不禁多了几分信任。
村里那些嫉妒柳氏的妇人,不论真相如何,都选择相信朱氏的话。
想当初,陈老三在世时,对柳氏那可是百般疼爱。
不但从来不让她下地干活,将她养得白白嫩嫩。还给她买衣裳买首饰,打扮得年轻又漂亮。
哪里像她们,除了操持家务,还要去挖野菜。到了农忙时节,更是要下地干活。
而家里的男人只会嫌弃她们吃得多了,更别指望会花钱给她们买衣裳和首饰了。
“这柳氏细皮嫩肉,一看就是离不开男人的货色,陈大安这才刚走,她就迫不及待地找下家了。啧啧啧……”
“可不是嘛,还使出这么龌龊的手段。”
“早就听闻她是从花楼出来的,能想出这种下作手段也不稀奇。”
“我看啊,她就是个狐狸精,专门勾引男人。”又一妇人插话,声音高亢刺耳,“说不定早就和那个赵癞子有一腿了!”
“哎,你们别乱说啊,柳氏不是那种人。”有人听不下去了,制止道。
“我们可没乱说,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实。”那妇人不以为意,翻了个白眼,“她一个寡妇,不在家好好守着,跑到河边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那几个妇人站在一起,叽叽喳喳,越说越起劲儿。
话里话外,充满了恶意。
柳氏站在一旁,低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紧紧咬着嘴唇,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她本想辩解一句,可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的赵癞子,一脸得意洋洋,见大家都站在他这边,觉得此事必定能成。
赵癞子见众人都支持他,便更加得意忘形,随声附和朱氏的话。
他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是啊,她还紧紧抱住我不松手呢。”
柳氏气得满脸羞红,羞辱与悲愤交织在心头,她指着赵癞子,突然眼前一黑,气晕了过去。
一旁的田家三人慌忙将柳氏扶住。
田桂花毫不客气地上前,指着赵癞子的鼻子大声斥责道:“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癞子听见这话,顿时面露不悦,他往前凑了凑,挑衅地说:
“我说田桂花,你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被休回娘家了,不好好待在家里,还跑出来丢人现眼干什么?”
“难道是你也看上小爷我了?想跟柳氏抢?”
田桂花被赵癞子的话气笑了,她嘲讽地说道:“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逼样,竟然还敢说有人惦记你。”
“我看你呀,就是那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德行,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柳氏能看得上你?别做那青天白日梦了!我看你呀,这辈子注定是打光棍的命!”
这一番犀利的言辞,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赵癞子。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众人都知田桂花性格泼辣,嘴皮子厉害。听到她这一番话,都忍不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