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盆的人都没有。往后的每年,也不能连个给他烧纸的人都没有。”
听到这里,陈宛白翻了一个白眼,人棺材里躺着的时候也没给他烧过一张纸啊。
“我和你们娘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元良过继到三房去。”
“元良认你当娘,以后你老了,也有个依靠。四丫嫁人了,也有个娘家兄弟做靠山。我和你爹都是为了你们好。”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什么想法?”
陈大松和朱氏同时说道:“我们都听爹娘的。”
陈宛白和柳氏互相对视了一眼,确认这件事情是她们不知道的。
“爷奶,这事,我不同意。每年我会给我爹烧纸的,就不劳烦堂弟了。”
陈老婆子浑浊的老眼即时就瞪了过来:“你嫁出去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如何能给我儿烧的了纸!”
接着脸色一变,开始哭嚎起来。
“老三突然就离开了我们,我的这个心啊”
“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一边哭一边捶着自己的胸脯,老泪纵横。
陈老头也坐在凳子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老三媳妇,如今老三人也入土了,你这日子也要过下去。”
“元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跟你亲生的没啥区别。”
“你没能给老三生下个儿子,老三也没个后。这事 我和你娘已经决定了。”
柳氏一听,眼眶瞬间就红了,“爹,这不行。”
陈老头说着瞥了一眼陈宛白。
“四丫到底是女孩子,再过两年就要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了。”
“将来元良也能给你养老送终。”
“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朱氏也跟着附和道:“是呀,三弟妹,你看没几年这四丫就要嫁出去了。到时候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个依靠,身边没个贴心人照顾,日子该怎么过呢?”
“要不是爹娘说考虑到你将来老了孤苦无依,我也是舍不得将元良过继给你的。但咱们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过得凄凉呀。”
这事朱氏是一万个同意,反正她儿子多,过继出去了也还是自己的儿子,将来还是得给她养老。
倒是陈大松有些不同意,觉得有些没面子。
可朱氏却告诉他,陈元良没几年就要说亲了。若是过继给了三房,这娶媳妇的银子就得三房出。
而且四丫没两年也要嫁人,那聘礼钱到了柳氏手里可不就是陈元良的,这等于就是他们大房的了。
陈大松一听,怎么都是天大的好处,立即就同意了。
陈宛白静静地看着朱氏那卖力劝说的模样,字字句句都显得那么为柳氏着想。
然而,她心中却冷笑不已:真是笑死人了,朱氏能是这么好的人?她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这般热心,多半是为了吃绝户吧。
陈宛白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已有定计。
她深知朱氏的为人,若是轻易答应,将来必定麻烦不断。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大伯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娘以后我自是会养,就不劳你操心了。再说了,堂弟都这么大了 ,想来也不会愿意过继。”
“何况,过继一事,理应寻找更为年幼的孩童。我记得陈四堂哥家的儿子,年纪正合适。明日,我们可去寻族长商议此事。”
陈四的祖父与陈大安的祖父乃堂兄弟关系,两家是未出五服的族亲。
陈四的媳妇年后因难产离世,他娘担心陈四带个孩子不好再找媳妇,便有意将孩子送走。
若是族里知道陈大安这房有意过继,那么首选必然是陈四之子。
至于朱氏的小儿子,年纪已然偏大,实在不宜过继。
陈老头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吃了屎一般难看,这过继之事怎能说出去,自是家里商议妥当后再行对外公布。
若是别人知晓,外人该如何议论和猜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