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六月中旬的大中午。
阳光热烈而刺眼,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破旧的院子里。
几间用黄泥巴和稻草混合而成的屋子,矗立在院内。
屋子的墙壁经过岁月的洗礼,表面已经开裂,布满了青苔和杂草。
茅草覆盖的屋顶,已经有些干枯,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阵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院子的中央,一口简陋的棺材静静地摆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棺材的木材质地粗糙,甚至连基本的油漆都未曾涂抹。
一个瘦弱的女人跪在棺材旁,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红肿。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不敢哭出声来。
她的泪水从眼中滑落,滴在怀中的小女孩脸上。
而小女孩静静地躺在女人的怀里,一动不动。她的双眼紧闭,小小的胸膛再也没有起伏,连呼吸都停止了。
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如同锋利的刀般割破了悲伤的宁静。
“三弟妹,我说你也别装出这副模样了。三弟的丧事哪里不要花钱?你还是将三弟卖猎物的钱交出来吧。”
“我们还没分家,这钱理应交到公中。”
“如今这三弟已经去了,难道你连他的身后事都不给好好办吗?”
坐在门槛上的老头,将手里的竹制烟杆在地上磕了磕。
他从烟荷包里捏出一撮金黄色的烟草,小心翼翼地放入烟锅中,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烟草在火焰的舔舐下,缓缓燃烧起来,散发出淡淡的烟草香。
老头深吸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这才缓缓地开口,
“老三媳妇,家里这情况你也知道。唉我们也不想逼你,但这是迫不得已。”
女人缓缓地松开了怀里的小女孩,将她放在了地上。抬头看着咄咄逼人的众人,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爹,娘,大嫂,大安真的没有给我钱。”她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好像担心声音大了一点就会吓到对方一样。
“没给你?谁信啊,三弟死前最后见的人不就是你吗?”
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针尖般刺入陈晚的脑仁。
陈晚被这一声声刺耳的嗓音吵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有些迷茫和困惑。
“动了,四丫好像动了”
陈元茂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女孩,颤颤巍巍地说道。
“爷,奶,四丫真真真的动了。”
陈元修顺着陈元茂的指向看去,他浑身发抖得像抽羊角风一般,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躺在地上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也睁着个圆溜溜的黑眼珠子看着众人。
“诈尸啦!”
朱氏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要往院外跑去。
方才她下手的时候可是用了很大力气,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只觉得陈宛白是要找她索命的。
然而,她才刚跑到院门口,就与刚进门的几人撞了个正着。
“大松媳妇,你在叫什么?”
陈村长被朱氏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身后的几人迅速扶住了他。
“谁请的大夫?”
朱氏看见来人中竟然有陈大夫,顿时忘记了之前的害怕。见到陈大夫仿佛比见鬼更可怕些。
“闭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村长不耐烦地推开朱氏,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内。
“不过是说话间,不小心推了一把,四丫就摔倒了,脑袋撞到了地上。大家误以为四丫死了。”陈老头避重就轻地指着躺在地上的陈宛白说道。
陈村长几人看到陈宛白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再看到地上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已然明了了几分。
“既然大夫都来了,那就给看看吧。”
见到来了这么一大群人,陈老头内心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看什么看?不过是那个赔钱货在装死。看大夫不要钱的吗?”
“爹,娘,家里什么光景了,哪来的银钱给这赔钱货看?”
朱氏冲进院子,大声制止道。
陈晚躺在地上,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她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脸的懵逼。
就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一大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了她的脑海。
当记忆逐渐稳定下来,陈晚震惊地发现,她竟然穿越了!她穿越到了这个刚刚摔死的小女孩陈宛白的身上。
面前的棺材里躺着的是她的便宜爹,今日清晨被上山村民从山上抬了下来。
当时还有一口气,村民立刻就去请了大夫来诊治。
陈大夫来了一把脉,当即施了一套针法,将其稳定下来。并开口对陈家人说得买来百年人参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