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且脸色不大好看。
碧桃打了个手势,芸缕谨遵主子吩咐,让宫人另摆上碗筷羹勺,领头告退,从外面儿掩上了门。
“皇上可有累着?不若喝碗银耳羹解解乏。”她从洞石青花大碗里舀了一勺添进碗里,招呼皇帝。
皇帝脸沉如水,问她道:“朕送你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萧妃那桩事还没完,他正处在她带来的冲击之中,又出了这件事。他本是照顾她的情绪,不欲在想通之前找她。却忍不住带着新仇旧账和她一起清算。
实际上,他不是气她待萧妃如何,多年的情分不假,但总归是比不上她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他心寒的是连自己都在她的算计之中,成了她害死萧妃的刀。
碧桃将碗一放,哼声:“皇上这是为了别的女人质问我?”
皇帝不如以往那样好言哄她,他冷下脸,嘴角笑容带着淡淡的讥讽:“是又如何,你真的在意?”
两人在一起相处多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倘连枕边人都看不清,他这皇帝也该当到头了。
表面上她确实万事以他为准,但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漠和不耐,却让他心惊。而经过贤妃那次之后,他明白自己是想要她陪在身边的,而不是与别的女人将就。所以即使发现了这些似有若无的抵触,他也都压到了心里。
他找了个理由,认为这是她年幼时不被重视所致。
他可以慢慢教她。
承景生下来之后,她确实开始表现出依赖自己的情绪。就如萧妃制造流言陷害承景一事,她当初托自己去处理,似乎非常信任。到头来,还是她自己布了局报复萧妃,连带将他也诓了进去。
碧桃愣了。
皇帝的神色更冷了:“答不出来?”他可以给她时间,但不代表她可以始终固执的待在原地,不愿近前。
碧桃确实答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皇帝又发什么疯,只觉得这气氛不对。她转而用认真的目光看着他:“皇上想和我说什么?”
“你喜欢朕吗?”皇帝逼近她,居高临下的问,语气很淡,却让碧桃一下子绷起神经。
她直觉这次不能像以往那般应付过去,更何况,皇帝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她不觉默了声。
就在皇帝失望的时候,听到她轻软却真实的声音道:“只有一点。”
皇帝一顿:“萧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嗯。”
“你全都计划好了,知道朕一定会气的杀了她?”
“嗯。”
“为什么?”
“她想害承景。”
“那朕呢?你不满意朕对她的处置,为什么不说?”
碧桃也笑了,一如皇帝方才的讥讽:“她们都是你的女人。”谁知道你听了之后会不会觉得我贪心不足,甚至太过恶毒狠辣。
皇帝不知道该气她怜她还是自己伤心。这么多年,他就养了这么个东西。无论怎么对她好,她都视而不见。
“你何曾见过朕对她们像对你这么好。”皇帝说的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
“所以皇上对我好,她们就能不存在了?”她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皇帝听罢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三妻四妾,大元朝谁人不是如此?更何况他是皇帝。“你想让朕只有你一个女人?”
碧桃别过脸,漠然以对。
皇帝见不得她这态度,他压住心里的怒气:“你给朕说清楚!”
碧桃烦的不行,她是仗着皇帝对她的好无所顾忌,但她平时还不是挖空心思讨他高兴?他以为自己撒娇卖痴是谁都能看的到的吗!他又不是她爷爷又不是她哥,凭什么要求这么多。
在皇帝将要捉住她肩膀的时候,她直接将桌上的银耳羹扫到地上,瓷裂碎响,汤汁浇地,暗红的枣子骨碌滚到皇帝脚边,皇帝的脸色青了。
但等他低下头时,却发现小东西哭了:“皇上逼我又有什么用。我说的清楚,皇上做的到吗?皇上舍不得美人,我说又有什么用!”那小脸儿上不多时就盈了泪水,不似白莲花那样唯有两行清泪,而是打湿了满颊满腮。若不是她死死咬着唇,恐怕就是放声大哭了。
到底宠了她这么多年,皇帝见她这模样,心就软了几分。更甚至,在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没有抵触排斥,想就这样答应了她也无不可。他一惊,看着眼前之人的眸色不由沉了:“你不喜欢朕,又想朕专宠你一人,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这语气,竟像是有所松动。
作者有话要说:写感情戏写的这么温吞,我好想去死一死。
下午一点开始写……我真心是……被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