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无崖伤势痊愈以来,他时常会外出,慕容小小和杏儿也不知他出去做什么,却也懒得过问。只是一般这个时间点,无崖很少会出现在这儿,今日坐在院落内,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容小小的心思转动着,只见对坐的无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旋即递到了她的跟前,问:“这应该就是你上次让王喜偷过去的药方子吧?”
看着面前的药方,慕容小小摸了摸衣角,笑着应声道:“这药方的确是我给王喜的,不过它现在应当在回春堂才是,怎么就跑到你的手里面?”
对于这一问,无崖凝重的神情瞬间消散,摇头叹息道:“我就说回春堂的药怎么出了问题,原来是你捣的鬼。可以说拜你所赐,近日不少人前往回春堂买药,结果都出现了腹泻的症状。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回春堂这次怕是要直接关门。”
慕容小小顿时笑了起来:“关门?你也未免太小看回春堂。我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稍稍收敛一些。连你都能想到将药方子给偷来了,陈掌柜也应该猜到了。”
话音落下,她将药方子给拿了起来,仔细地确
认了一边后,直接动手将其撕成了碎片,旋即扔在了旁侧的簸箕里面。然后她回首望向无崖,浅笑着道谢:“不过这次还是要多谢你,将我把药方子偷回来,省得我要亲自动手。”
将此物给拿回来,目的就是为了死无对证。虽说只要陈掌柜有点脑子,就会将此事给咽在肚子里面。可他很难保证对方是否会突然不正常,死乞白赖地纠缠自己。回头这个药方子就会成为有利的证据,变成她临江医馆售卖假药。
正如慕容小小推断的那般,此时的回春堂里面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个患者说他们售卖假药,这事说什么都不能够闹大了,不然他们在京城的名声全毁了。
陈德水焦急地走在内堂,来回踱步,等待着伙计的消息。在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后,他立马循声看去,见是伙计回来,当下追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面对他的问话,伙计如实说道:“回掌柜的话,外面那些人都给了银子暂且先安扶住了。不过这次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咱们这个月的流水怕是无法交代。”
这点陈德水也猜测到了,目前只能够先将局面
给稳住,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只得稍后在说。他按住自己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平稳住气息,说:“暂且先不要去管流水了,要是让上头知晓回春堂出了这事,我们都难辞其咎。”
他说着,脸上流出憎恶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说:“好一个慕容小小,我可当真是小看她了,居然敢拿一个假药方来糊弄我,这摆明是要害我!”他随之目光冷冽,“王喜和彩雀的人联系到了么?”
伙计摇头,露出担忧的神情:“没有,只怕是已经被临江医馆给发现了。”
只可惜这两个人原本是他安插在临江医馆最好的棋子,没想到他们如此愚笨,不光将自己给暴露出来,甚至还害了自己。
可现在都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端正了神色,刚要吩咐下一步的举措,外头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说!”陈德水强忍着不悦,道。
只听外面传来伙计的声音,小声的回话道:“掌柜的,主子来了。”
在听闻最后四个字时,陈德水脸上的神情瞬间就紧绷住,也顾不得吩咐伙计什么事情,连忙就走了出去。得知人已经去二楼的厢房歇下,他立刻忙跌不停地
跟了过去。
“小的见过主子!”
来到二楼,陈德水入了厢房,连头都没有敢抬一下,连忙行礼道。
紧接着,一道冷冽的男声传来:“陈掌柜,本殿下将回春堂交给你,你就给本殿下这样的结果吗!”他说着,就将手中的账本狠狠地砸了出去。
由于陈德水跪在地上没敢动弹,那账本的角落硬生生地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
陈德水顾不上捂住伤口,哆哆嗦嗦地跪在那里,小声地说道:“回……主子的话,那临江医馆实在是太狡猾了。属下几次想将其解决,哪知这临江医馆三番四次跟我们作对,这才害得近日的流水这般低。”
“临江医馆?”太子微眯着眼睛,只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熟悉。
身旁的侍卫低声提醒道:“主子,临江医馆乃是尚书府二小姐慕容小小所开的那家。”
“居然是她!”太子愕然。
他之前有问过属下,慕容小小开得是什么医馆,可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区区一个女子能够做出什么。然而她现在却将自己回春堂大部分的生意都给抢去了,看来到底是自己小看了她。
一抹算计从眼底
划过,这让太子不由得想起了先前同慕容小小在琳琅阁见面时的场景,看来自己改日要会会她才是。不然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的大计会被她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