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们就算派出再多的刺客,想要阻碍王爷调查,也一定无法得手,可下官实在不能不担心,他们会再使出下毒这等阴招。”
说到这里,李少卿不由压低了嗓音,靠近娄嘉沉的方向,小心提醒。
“前两个月,那几名中毒的大人,以及陈太师,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概是因为和夏国几代的恩怨,本朝向来忌讳毒药。
连药材铺中,他们都不允许出现毒性过重的药材,懂得使用毒药并解毒的大夫,就更少之又少了。
是以,李时正才会这么坐不住,追到医馆里来提醒。
娄嘉沉知道李少卿的担忧,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我知道,可就算他们手段再阴毒,本王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揉搓,更何况,杏林医馆的祈大夫妙手回春,早就把千叶封喉的解药做出来了,所以咱们根本不用担心。”
姐,要做出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衙门里竟然没一个人知道。
李时正震惊的嘴巴都忘了合拢。可是转念一想,结合上次在陈太师傅这两人的表现,他也就不再意外了。
“话虽如此,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况且我
担心的也不仅仅是王爷或者京城中的官员,而是百姓们。”
李时正摇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严肃认真,真让人不能忽视。
“王爷你说,若是夏国人转变方向,把主意打到百姓身上可怎么办。早知道,每年入秋之前,我朝边远地区都会发大水,百姓们被迫流离失所,这灾民们不就……”
房间门外,谢赢受祈酒所托,过来给二人送些点心做茶。
听到里头聊的正欢,她就在外头多站了一会儿,便好巧不巧的听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觉得夏国人会丧心病狂,大手笔的给无辜百姓下毒?至于灾民,李大人怎么知道会有灾民?”
这些情报可不能细想,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谢赢稍一联想,就感觉手脚都在发凉。
她慌张的退了一步,顾不上给人送点心,立马回去把刚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祈酒。
祈酒听后,赶忙从他的药柜底层取出了一份地图。
这张地图,可是她费了好大功夫,从不同人手上买来的。
那些人的图,都只画了本朝国土的其中一部分,所以祈酒拿到手后,还得四处打听确认,才能把
他们拼凑到一起。
谢赢难得看到祈酒把这张图拿出来,尽管图上稀奇古怪的图标和箭头,她并不能理解。
但只要一看祈酒的表情渐渐凝重,她就也能意识到,此事有多不简单。
“还真是这样,我朝西南方向的几个城镇,都靠近海边,因为地势原因,每年夏末入秋时节,他们那都会下大雨。”
“要是今年节气不好,雨下的过大,接踵而至的就是山崩洪水。若是没人管理,死伤的人数,肯定不在少数,剩余的幸存者也会全部转移到安全地方去。而京城,刚好在他们迁移的必经之路上。”
说着,祈酒着重在地图上,敲了两下京城所在的位置。
她穿越过来的这五年,可真是辛苦。
不仅要照顾年幼的孩子,开办医馆,还努力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掌握这个国家的地理信息。
这拼接起来的地图上,全都是祈酒标注的各种气流和节气。
是以,她只需根据谢赢送来的这一点线索,便立马能够推断得出整体情况。
“要是大家一股脑涌进城里,原本人多就不好处置,这洪水加上灾民,更会引发瘟疫。再往上叠加夏国人的火上浇油
,故意投毒,那这一整片区域,都将变成人间炼狱。”
最后一句话,祈酒虽然说的夸张了些,可也并无道理。
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情况肯定会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想到这,祈酒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只要众志成城,这样的灾难肯定会过去的。
但那是现代的做法。
祈酒对如今的这个朝廷了解不深,她实在不能确定高堂上的皇帝,能不能做出这么英明的决断。
身旁的谢赢惨白着一张脸,看起来是吓得不轻。
她呆愣了半天,连手上的点心都端不住,无力的将盘子摔落到桌上。
她自己更是腿脚一软,虚弱的靠着桌子才能站稳。
“你怎么了?现在季节还没到,或许不会那么严重,而且京城跟那边也有些距离,咱们不会有事儿的,你不用这么害怕。”
往常多骄傲的一个人,今天的状态实在很不对劲。
祈酒贴心的拍上谢赢的后背,试图安抚。
可说到后面,她才猛然想起,五年前两人初见时的样子,想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