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穿戴完毕,二人一块坐上马车,娄嘉沉立马迫不及待的多嘱咐一句。
“一会儿到太师府,你千万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多回忆下府上那些丫鬟们,是怎么说话行礼的。”
“若不然,就算你的身份没有暴露,本王还担心他们会误会,王府里都是你这样举止粗俗的丫鬟。”
这话说的,妥妥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穿成这样,究竟是在替谁查案?
祈酒眼角一抽,愈发烦躁的使劲勒腰上的丝带。
坐他身旁的娄嘉沉,实在看不下去,勉强伸出金贵的手,帮她整理了下着装。
两人在车上做最后的准备,好容易一切准备就绪了,马车也刚好抵达目的地。
“白天太医来瞧过了吧,也不知老太师现在如何了,本王特意过来看看他,你们就不必跟上了。”
下了车,娄嘉沉轻飘飘一句,就挥退了负责跟着伺候的小厮们。
“至于你,就留在外头等着。若是太师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也顺便去帮一把。”
他站在管家面前,不动声色的挡住了祈酒的面孔,并顺势而为的,给了祈酒一个在太师傅中行走
的理由。
“王爷,这是说笑了,您这般关心太师,是我们的荣幸才是,我们又怎么敢使唤您身边的人。”
被娄嘉沉这么近距离的死盯着管家,难免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抬起头,隐约觉得王爷身后的姑娘有些眼熟,可娄嘉沉死死的挡在面前,他根本看不清楚,也只好算了。
等他们两个前去看望太师,祈酒乖巧答应过后,就立刻闪身,来到最可能出问题的厨房。
人吃五谷杂粮,怎能不生病?
那些作恶的人想要动手,也只有在饮食方面切入,才更不容易被察觉。
祈酒秀着饭菜的香味,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由于现在还在夏季,傍晚的光线还不至于太昏暗,足够祈酒透过窗子,悄悄观察里面的动向。
厨房里面大娘和小丫头们忙忙碌碌,负责做全府上下的饭菜。
他们一个个忙的头都抬不起来,动作更是行云流水,几乎不可能给人动手的机会。
至于负责送饭的小厮,祈酒也专门留心过。
自己初次进入太师府的时候,和他们大部分都打过照面,他们应该也算得上是太师夫人的心腹了。
这样用惯了的好
手,一般是不太可能对主人家生出歹心的。
“做菜的时候根本没有可乘之机,送饭的小厮里面,如果有鬼,也能很快被查出来。那这个凶手究竟会从哪方面下手呢?”
祈酒眉头紧促,百思不得其解。
她在脑海里演示着数种可能,完全没注意到天色慢慢昏暗起来。
直到厨房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做饭的人也陆续撤离,祈酒才猛然惊醒,又转移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观察。
“太师和夫人还没有醒,估计是不用留饭了,只做些点心,看厉王殿下一会儿要不要用。你们手上忙完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还要留下来熬药。”
说话的是个大婶,看她穿的衣服那么讲究,应该是府里有资历的妈妈。
这位妈妈端着一副领导者的姿态,温柔的招呼过一声后,做菜的大婶们,就立马点头哈腰的问好。
双方又不咸不淡的恭维了几句后,众人便陆续离开,厨房就彻底空了下来。
这妈妈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后,就把一包药倒进药罐里面,文火慢熬起来。
然后,等汤药滚起来,妈妈倒了满满一碗,不方便把门带上,她就先去送药了
。
“看起来,他们熬的还是我上次开的药。怎么?难道太医今天过来,没有开药吗?”
祈酒眨巴眼睛,等到妈妈走远了,她再溜进去查看药罐里的药渣。
她没有经手过朝廷的政事,自然不知道,即使白天钱难出,嚷嚷的再厉害,他们也不可能请到最厉害的太医来治病。
这主要是因为太师的身份和地位,太要紧了,他生病的事情一旦流传出去,就会立马影响到本朝和夏国之间的相处。
是以,就算太医请来了,他也不敢开什么药,以免留下证据,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
否则的话,太医院也不会舍近求远开设比赛,选出祈酒这个魁首,来给太师治病了。
“地黄,甘草,陈皮,看起来和我写的药方没什么两样嘛,那怎么会——等等,这是什么?”
祈酒抽出根筷子,在药罐中不断翻找,想瞧瞧是不是药包被人动了手脚。
她正嘟囔着,没想到还真发现了点蛛丝马迹。
“这个,不是血见愁吗,我没记错的话,它好像就是千叶封喉的配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