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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阎阜贵一家子就被放了出来,所有走私的彩电都被查封,李怀德跟尤凤霞两人早跑的没影了,阎阜贵一家子被骗的钱自然也拿不回来。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缴纳一笔数额不菲的罚款,以做惩戒。
可事情到这儿却仍旧还没结束,就在阎阜贵一家子砸锅卖铁,把罚款给交了之后,阎解放跟阎解旷还有阎解娣兄妹三个又闹了起来。
非把责任都怪到阎阜贵的头上,还说什么现在他们的钱都亏了,要阎阜贵补偿他们的损失。
三兄妹跟无赖似的,带着家人搬回了院里,跟着阎阜贵老两口挤在一块儿住着,阎阜贵在儿女们面前早已没了父亲的威严,对于耍起无赖的三个儿女,却也说不出那断绝父子关系的话,只能把打掉的牙往肚里咽。
秋去冬来,天气也渐渐冷了起来,周末,王重在厂里加班,王辛夷忙着在医院实习,秦京茹骑着自行车载着王恒去百货商场置办冬衣。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几个月不见身高就有可能窜出一截,王恒虽然还没到高速发育的阶段,但身高仍旧每年往上窜,去年的冬衣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秦京茹就想着领王恒去百货商场买两身新的冬衣,母子骑车走在路上,身边是来往的车流跟行人。
忽然王恒大声说道:“妈,你看那人是不是三大爷?”
“哪个?”如今正值周末,街上往来的行人不少,如今天气冷了起来,大家穿的都不少,秦京茹扫了一圈也没看见王恒口中的三大爷阎阜贵。
“就前边垃圾桶旁边那个,穿着军大衣,戴着黑帽子,你瞧,他还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呢!”
秦京茹顺着王恒指的方向望去,说道:“你看错了吧,三大爷怎么说也是退休的人民教师,怎么可能捡垃圾。”
“是吗?”王恒也不确定,“可我看看身形就是三大爷啊?”
秦京茹心中一凛:“你肯定是看错了。”
“妈你停一下,我过去看看是不是三大爷!”说着王恒就要下车。
秦京茹却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你到底还要不要买新衣服了?咱们出门本来就晚,要是再耽搁,就赶不上给你爸送饭了。”
“那好吧!”王恒也只能妥协。
晚上,王重九点多才回到家,王恒早已被秦京茹赶回了往里,秦京茹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开门声,忙起身迎了上去,接过王重递过来的外套,关心的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
“忙不过来,接下来估计还有一阵子班要加。”王重道。
“吃饭了没?我做了炸酱面?要不要热一点?”
“热点吧!”王重钻进了厕所,秦京茹也跟着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没多久,秦京茹就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炸酱面,还有一大碗一直在炉子上煨着的萝卜排骨汤。
“不错,今儿这炸酱做的挺好。”一口炸酱面下肚,王重点头看着秦京茹夸赞道。
“要是不够锅里还有!”秦京茹道。
“先吃着吧!”
王重吃着面条,秦京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王重。
“今儿我带小恒去百货商场,路上碰巧看到三大爷乔装打扮在路边翻垃圾桶,看他那架势,像是在捡废品。”
“捡废品?”王重点了点头,不以为意:“老人家上了年纪,又闲不住,找点挣钱的事儿做,还能补贴家用,没什么奇怪的。”
秦京茹却道:“我听三大妈说,他们老两口的棺材本,都拿去交上次走私彩电的罚款了,还借了不少外债,现在阎解放他们几个又拖家带口的都住在院里,吃喝拉撒全是三大爷跟三大妈出钱,就三大爷每个月那么点退休工资,也就勉强够他们一个人吃饭的。”
“你说三大爷之所以出去捡废品,是不是因为钱不够用?”
“应该吧!”王重道。
“要是这事儿被别人知道了,那阎解放他们几个不得被唾沫星子给砸死。”秦京茹道。
王重却道:“唾沫星子要是能砸死人,他们几个早就被砸死了,还等得到现在?”
“哎!”秦京茹叹了口气,感慨着道:“要说这三大爷跟三大妈也是,算计了一辈子,临到了了,却还要遭这种罪。”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王重道:“就三大爷那几个女儿,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精明的跟鬼似的。”
秦京茹知道王重对院里人是什么态度,自然也没提什么帮忙的事情。
只是不曾想世事无常,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瞅着进了冬月,鹅毛般的大雪突兀的来到人间,给整个北平城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棉被。
早上,王重领着王恒从外头晨练回来,还没进门就见一辆救护车停在自家院子门前,几个白衣护工抬着担架从院里出来,一脸憔悴的阎阜贵紧跟在后边。
“那不是三大妈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