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飘飞着,整座北平城都罩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厨房里炉子烧的正旺。
屋里摆着两个木码子,上头横着一根下圆上方的垫木,王重拿着刨子,正鼓捣着几根榆木。
倒不是王重又想做什么大家具,只是现在内室跟客厅之间只一堵一米出头的矮墙隔开,上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王重打算在这墙上加个博古架,把院门的布帘子再加上一扇木门,反正现在有时间,慢慢做就是。
虽说又从那遗老手里弄到不少好木头,不过都被王重收到了空间里头,并没有再拿出来。
毕竟博古架和门不同于书桌书架这些东西,书桌和书架还有桌椅板凳大床柜子这些随时可以搬走,可门和博古架将来再拆下来就未必能够一点都不损伤了。
收拾木头剩下来的那些刨花和废木料,也被王重收拾起来,用麻袋装着,堆在屋外墙根底下,这些用来生火可再合适不过了。
小孩子们在外头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充斥耳畔,妇人们聚在水槽边上,浣衣洗菜,聊着家长里短,脸上也满是笑容。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大雪也停了。
对门的三大爷就招呼着几个儿子从屋里搬了张桌子出来,左右两边摆着两个木架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沓裁好的红纸。
阎阜贵那双眼睛上下左右把王重整个人打量了一圈,才说道:“我说小王同志,你这话糊弄糊弄别人也就算了,连你三大爷也糊弄?”
只留下还在风中凌乱的三大爷阎阜贵。
“等天热了,那些冰不都化了吗?”何雨水不解的问。
王重道:“留着等天热的时候再用呗。”
也不知是不是新手的运气加成,雨水刚刚把杆抛下去,立马就有鱼咬勾了。
“冰还能保存?”显然这已经超出了何雨水的认知范围,属于她的知识盲区。
“王重哥,那待会儿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成,正好我还能得空把那架子给装起来!”
“三大爷,写对联呢?”
“三大爷,献丑了!”
“嘿!”阎阜贵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举着右手问王重:“合着你三大爷我的这手字就值五分钱?”
阎阜贵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有五分,但多少还有点赚头。
三大爷的春联摊子正对着王重的家门,王重门上那副对联,就跟刺一样扎在三大爷心底,一抬眼就看得清清楚楚。
“成!”王重立即从兜里掏出五分钱,塞到阎阜贵手里。
等王重回来,院里家家户户都已经开始吃饭了。
“王大哥,你等我一下!”雨水顾不上其他,赶紧转身跑回自己屋里。
王重疑惑着拉开门,看着门外的何雨水,问道:“雨水有事儿?”
阎阜贵看着王重问道:“怎么个意思?”
“当然能保存!”王重道。
毕竟王重想找的是能操持家里,让自己日子能够过的轻松些的女人,而不是那种还得自己哄着偏着,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王重刚撂下手里的木匠活,正打算做晚饭,忽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王重哥!是我,雨水!”
雨水就差一步三回头了,这丫头年纪还小,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了,王重怎么会看不出来。
一个简单的对联摊子就开了张。
“都赶紧吃吧!”聋老太太眯着眼睛抓起鸡腿就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看着这丫头那火热的眼神,王重道:“也行,不过你的先把鞋给换了,记得带上手套!”
年初一早上,天色未明,天空还是一片漆黑,王重已然醒来,黑暗根本阻挡不了王重的视线,起身打开床头灯,穿上衣服,换上布鞋,简单的刷牙洗脸过后,看了看炉火,才推门而出,一路跑了出去。
秦淮茹得照看槐花,雨水就帮着照顾小当。
王重道:“借你的笔墨和红纸,我自己写,不劳您动手,五分钱怎么样?”
王重这才慢慢悠悠的做起早饭,玉米面熬粥,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昨天晚上就提前包好了,只待上锅用大火蒸个三十分钟就能吃了。
王重把手里的铁钳和铁簸箕放下,把手在围裙两边擦了擦,笑着走到三大爷的跟前。
没一会儿就顺着城门跑了出去,在郊外寻了处四下无人之地,径直打起了拳。
雨水的屋子是在中原东厢房,紧挨着贾家,再加上何雨柱那三开间的正房,老何家算是这院子房子最多的了。
何雨水道:“今儿不是大年初一吗,我寻思着给你拜拜年啊!”
所谓颜筋柳骨,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阎阜贵多少也算个书法爱好者,算是懂一点,王重一落笔,他就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