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上学,小子瑜就叹了口气。
“爹,你和娘为什么不早一点生我呢,这样我今年就能和我姐他们一起参加高考了。”
“小丫头!”王重摇摇头道:“这么急着想长大?”
“那些小孩子都太幼稚呢,和他们呆一块儿没意思!”子瑜一脸嫌弃的道。
“人小鬼大!”王重道:“少年时期,是人一生当中最难得的阶段,无忧无虑,不用为生计所累,等你长大了,可就得为自己的生机奔波了。”
“你呀,就是人小鬼大,太懂事儿了。”
“懂事一点不好吗?”子瑜睫毛轻颤,望着王重。
“懂事自然好,可太懂事了,就少了许多少年人该有的快乐。”王重道。
子瑜道:“可我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快乐呀!”
“好了好了,吃饭了,你们爷俩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姜红果把煮好的面条端到桌上,招呼着父女俩吃饭。
“大虫!大虫!”
王重和小麦芽刚刚准备动快,外头就传来了牛大胆的声音。
“屋里呢!”王重应了一声,牛大胆就钻进屋里来了。
“哟,吃饭呢!”
“坐坐坐!”
“一块儿对付一口!她娘,给大胆哥拿副碗快。”都不用姜红果招呼,姜红果已经把碗快拿了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我吃过了!”牛大胆连忙推辞。
“得了吧你!”王重道:“就你家那点白面,全给你家媳妇孩子了,你自己还舍得吃!”
“她娘,给大胆哥多盛点!”
姜红果笑着夹了一大碗,舀了撒了盐,滴了酱油,香油,浇上三勺卤子,放到牛大胆跟前:“大胆哥,给!”
“谢谢弟妹!”
“那我就不客气了!”牛大胆拌着面条道:“对了,和你说一事儿,前几天我和马仁礼在县里碰到周书记了。”
“周书记?”
王重颇为诧异:“周书记平~反了?”
“不仅平了,还调到地委去了。”牛大胆脸上满是喜色:“我和马仁礼还去周书记的办公室里头坐了一会儿呢。”
“好啊!”闻言王重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周书记回来了,咱们的好日子也马上就要来了。”
不是说集体制度不好,而是人心浮动,很难做到绝对的公平,就是现在麦香大队,也有那暗地里悄悄偷奸耍滑的。
繁复的工分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做到公平,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可那是建立在领头的几人没有私心的情况下。
麦香大队的工分制度是在原有的工分制度的基础上进行了更进一步的细化,每天的计分、统分、每次的结算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王重和牛大胆、马仁礼几个能够做到两袖清风,可若是换个地方,换个人,那就未必了。
正如那些个一门心思跟着张德富的人,他们为什么抵制包产,不就是怕包产到户了以后,他们自己就得下地干活了吗。
王重道:“上回我和你提过的那件事情,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是说让马仁礼去找······”
“哎!”牛大胆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重给打断了,还冲着牛大胆摇了摇头。
“这事儿没成之前,谁也不能说。”王重郑重道。
牛大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的点了头。
“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就去找仁礼。”
姜红果虽然疑惑,可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嫁给王重这么多年了,她对王重也算了解了,要是能说的事情,王重肯定一早就说了。
像当初把周义虎书记藏到村里的事儿,知道的同样就只有牛大胆和马仁礼他们几个,可惜牛大胆的嘴不牢,这事儿被乔月给知道了,捅了上去,周义虎紧跟着就被张德富、韩美丽他们带一群人过来抓走了。
为此牛大胆还把乔月狠狠收拾了一顿,他俩因为这事儿差点没离婚。
吃过饭,二人便匆匆去了马仁礼家,马仁礼初闻此事,极为惊讶,随即便是摇头。
王重和牛大胆磨了他整整两天都没成,最后还是杨灯儿出马,也不知杨灯儿使了什么招,马仁礼这才同意。
三人带了点自家的小米和绿豆,坐上了去往省城的火车。
三人当天去,第二天就回了。
走在从县里回大队的路上,马仁礼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你们说这事儿能成吗?”
牛大胆摇头,心里也没底。
王重道:“但尽人事,听天命!”
“不管怎么说,至少咱们想办法去做了,总好过空等着强吧!”
这话马仁礼很是认同:“这倒是!”
“不过就算走了一个张德富,还会有牛德富,马得富,现在上边的政策虽然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