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纵使林丁丁对何小萍也是百般瞧不上,可她前脚才说王重对自己耍流氓,可何小萍却仍旧和这个被她说成是耍流氓的男人保持联系,何小萍的这些行为,却无异于是用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
尤其是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还是有很多人心底不相信王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
想起每天训练时那些个看向她的异样的眼光,林丁丁就觉得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可是了立志要嫁给高干子弟,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林丁丁,怎么能因为一个何小萍,就绝了自己的前途,毁了自己的未来。
何小萍没说话,也没和她们打招呼的意思,反手关上房门,把书抱在胸前,刚走没两步,郝淑雯就拦在了她面前。
“何小萍,我要你为昨天的话,向我道歉。”郝淑雯居高临下,摆出一副一副她很大度的模样。
何小萍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郝淑雯,忽然觉得曾经让她只能仰望的郝淑雯,竟然这么幼稚,可笑。
“我为什么要道歉,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何小萍语气平淡,但神色却尤为认真。
郝淑雯脸色立马就变了。
萧穗子赶紧站出来:“好了,你们两都有不对的地方,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室友,都是战友,为人教导我们,革命战友之间要团结友爱,要互帮互助,大家各退一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说着又拉过郝淑雯,小声说了几句话。
林丁丁没说话,看向何小萍的目光中仍满是厌恶。
郝淑雯目光不时的往何小萍身上瞥,吸了口气,脸色一阵变换,再度正对着何小萍,向何小萍伸出手:“何小萍,我郝淑雯向来敢作敢当,昨天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看了你的信,是我的不对,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对不起,莪保证,以后这样的事都不会再发生。”
何小萍有些意外,没想到郝淑雯竟然会这么说,看了看旁边的萧穗子,萧穗子冲她露出个微笑,眼神里满是期待,何小萍叹了口气,看向郝淑雯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并且收回昨天的话!”
就没有然后了,说完就越过两人,径直走到书桌前,把书放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台灯,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就翻看起来。
郝淑雯看着面色平静如常的何小萍,目光略有几分复杂。
萧穗子做了她一天的工作,她才肯拉下脸和何小萍道歉,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不对在先,可何小萍的反应,却让她极度不适。
萧穗子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自打上回的内衣事件后,何小萍就和她们宿舍里包括萧穗子在内的其他三人基本没怎么说过话了。
平时萧穗子和何小萍打招呼,得到的也只是简单的‘嗯’、“哦”之类的回应。
想起这些,萧穗子就有些后悔。
尤其是小芭蕾,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撕扯何小萍的内衣,所有人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出手劝阻,甚至一开始这事儿就是她们宿舍几个挑头弄出来的。
本是一件和所有人没有任何关系,无足轻重的小事,却将何小萍这个室友,彻底推到了她们宿舍其他三人的对立面。
看着那个坐在书桌前,在台灯下读书的何小萍,萧穗子忽然觉得,何小萍和她们,和这个宿舍,和文工团,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小小的一个四人宿舍,四个女人,都各怀心思。
七八年秋,文工团开拔,到
何小萍和王重之间的通信也断了。
没能收到王重的来信,却并不影响何小萍写信给王重。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从初始到通过书信来维持联系,二人之间早已建下了极为深厚的革命友谊。
七八年冬,还在川滇边境的王重忽然再度收到一封何小萍的来信。
信上说,这几个月来,她想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下定决心,她要离开文工团,想调去野战医院参加培训,当一名战地护士,写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向上级递交了申请。
王重叹了口气,事情的发展终究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轨迹,这就是世界强大的剧情修复么?
可现在文工团正在边境巡演慰问,几天就换一个地方,王重根本不知道把信往哪儿寄,只能等着何小萍联系自己。
其实早在文工团的时候,林丁丁事件刚刚发生的那会儿,王重要是提出退伍转业的话,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可哪一个热血男儿,中华儿女,骨子里会没有一腔满腹拳拳报国之心呢?
王重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可在家国大义面前,他也想做出一回让自己不会后悔的选择。
王重不算一个正统的文人,但风骨却好不逊色。
王重很清楚,他在伐木连的时间不会太久。
现在已经是七八年秋了,战争马上就要到来。
而战争从来不会突兀的打响,战前的准备早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