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关雎宫中,淑妃娘娘厉夕雯已经发了一早上的火,寝宫中的东西也被她摔得差不多了,整个殿中一片狼藉。
厉夕雯的贴身宫女袭庭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性子反复无常的主子,心中战战兢兢。
“袭庭,”厉夕雯不住的喘气,连声音都在颤抖,“看看你做的好事!”
“主子,”袭庭连忙跪下,不住的磕头,“袭庭知错,袭庭知错了……可是这件事情,是我亲自督办的,钟粹宫中那细作也说,真的是亲手调换了容嫔娘娘的茶碗,且亲眼看见她用那茶碗喝下了安胎药!”
厉夕雯放下手中欲扔出去的花瓶,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解:“这疫症厉害至极,一旦接触了病人的物品,必定会被感染,那为什么容嫔什么事情都没有?!”
“主子,”袭庭犹豫了一下,道,“外面都在传,说……说那容嫔是……是……”
“说她是什么?”厉夕雯尖着嗓子厉声道,“本宫倒不知道,你何时竟变得如此吞吞吐吐?!有话直言!”
“回主子的话,”袭庭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大家都说,容嫔娘娘是……是……是真凤转世百毒不侵,所以才能躲过此劫……”
“胡说!”厉夕雯气的将手中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飞溅在袭庭脖子上,划出几个凌乱的小口子,她却连动都不敢动,这是一个劲儿的认错。
厉夕雯平复了下心情,方道:“这种事情,以后不准再说!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袭庭唯唯诺诺的答应下来,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真凤转世?!一个小小的嫔,竟然敢说是‘真凤’?!”厉夕雯长长吐息,眯起眼睛想了想,方冷笑道,“若这世上真有凤凰,也该是本宫!”
“娘娘,”站在身后的宫女袭宁察言观色,见厉夕雯怒气渐消,心情似乎平复了些,方道:“袭庭做的并没有错,只是那容嫔命太硬才躲过这劫!但是她不可能每次都这般幸运的,还请娘娘饶了袭庭!”
“既然袭宁给你求情,”厉夕雯冷冷横了袭庭一眼,“本宫这次便饶了你,但你需谨记,下次事情若再出了差错,本宫便两罪并罚!”
袭庭不迭的谢恩,方才敢站起来。
“主子,”袭宁问,“如今皇上对整个钟粹宫的宫人进行了大清理,咱们已经没有了细作,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容嫔,如果你以为本宫如此便没有办法了,”厉夕雯冷哼,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那你可就太小看本宫了!”
“主子打算怎么做?”袭庭试探着问。
“本宫心中自有计较!”傲娇贵女厉夕雯冷笑一声,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不明言。
“主子,”袭宁在她耳边叮嘱,“太皇太后不是让主子,喜怒不形于色么?”
“不错,”厉夕雯深深换了几口气,努力稀释心中的郁结。她嘴角上扬,做出一副温柔贤淑的模样,配上精致的五官,更显得乖巧懂事。
“姑奶奶说,喜怒不形于色,这是做皇后最基本的修养,”厉夕雯笑着饮了一口茶,缓缓道,“本宫一定要做到!”
她弯起眼睛,笑容甜美温和。窗外,大朵大朵的玫瑰花开的正盛,靡蔓连枝,灼灼其华,花茎上却布满了的尖刺,正如它的主人一般,绝美,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蕙兰殿中,林卿雅正对镜梳妆,面色淡定自若。听完令萱的报告,她也只是轻轻一笑,仿佛一切在她眼中,全都是过眼云烟。
“主子,那夏暮兮竟没有得疫症,”令萱忿忿,“枉咱们事先悄悄让暗线引开那晴凝,方便淑妃娘娘的细作行事!”她想了想,咬牙又道,“皇上也真的偏心,竟将钟粹宫的宫人全部撤换,如此咱们精心栽培的暗线,全都完了!”
“咱们现在还剩多少银子?”林卿雅皱眉,她沉思片刻方问道,“如果重新培养新的厉害,可够?”
“主子……”令萱面有难色,垂下头。
林卿雅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剩下的银子,咱们必须好好计划一番,将它们全都用在关键的地方……我不能让娘亲的嫁妆打了水漂!”
令萱答应下来,这伶俐的小丫头想了想,有些犹豫的告诉自家主子,宫中关于夏暮兮是真凤转世这一谣言,望着主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不禁愈发的担心起来。自家主子就是太好强了,什么都希望做到最好,只是这深宫中尔虞我诈层出不穷,主子虽然是七窍玲珑的心思,在宫中对手毕竟太多了,更有个运气好的容嫔处处占尽先机,让主子空有满腹机智,却没有伸展的机会。她知道,主子的压力很大,老爷那边已经不能再等了,为了老夫人,主子已经没有退路了。
从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那个性子坚强不服输的少女便深深的吸引了她。她那是就下定决心,此生定陪伴在主子身边,竭尽所能帮她在这后宫中占领一席之地。可如今,望着林卿雅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与那个如今春风得意的容嫔,她不禁暗中替主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