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听到有些人在那儿小声议论。
“怎么这么邪门啊,那么大一个院子说没就没了。要不是我自己之前亲自走过这条路,我都要以为是老李给咱们带错路了呢。”
“真是见了鬼了,这天也没黑透呀,不至于在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就出现鬼打墙吧。
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带了我媳妇儿去庙里面,给我求的护身符。
也不知道这护身符具体是保什么的,究竟是保平安呀,还是百鬼不侵呀。
早知道会遇到今天这种事情,当初我媳妇儿去庙里面上香的时候,我就跟着她一块儿去了。
这要是心诚一些,说不定求来的护身符的效用会更大一些。”有一个比较迷信的老大哥,慢吞吞地说道。
“什么玩意儿?别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以后的事情哪说的准呢?
现在困难就在眼前了,你还想回去以后的事情,这次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
“你这话说的也太丧气了吧。不就是一个院子消失不见了吗?这也能碍着咱们什么事?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今天晚上露天而已,这有什么呀?
还说什么回不去,要回不去,那也只是
你一个人,可别带上我。”商队里面有人不满地说道。
显然大家出门在外,都不愿意听到那些晦气的话。
霍舒耘的紧紧的跟在贺闫身后,小声地说道:
“我想我可能知道,他们刚才说的那所大院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一听这话,贺闫精神一震,目光炯炯的看着霍舒耘,追问道:
“你是不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从之前那桩失窃案来看,贺闫发现霍舒耘的观察力,比一般人更敏锐。
而且霍舒耘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也比平常人更好,甚至比他们这些经常接触案子的捕快更厉害。
“你看前面那一片空地,上面野草的高度,比周边的要短上一些。
而且那一片,差不多都是同一个高度,这说明这一片儿野草,要么是在同一时间生长起来的,要么就是之前被人清理过。
所以它们的长势才会那么平均,但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个村子那么荒芜偏僻。
没有人会去费力不讨好,去清理周围一些随处可见的野草,这就说明那些野草,可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面生长起来的。
所以,在这一片比较矮的野草的区
域内,之前在这里屹立的,可能就是那一所大院子。”
霍舒耘之所以能观察到这一点,是因为她素来就是跟农作物,植物打交道,所以对于这些东西会比较敏感。
别人看这片野草,那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狗尾巴草,或者乱七八糟的东西夹杂在一起。
但是,这些东西看在霍舒耘眼里,霍舒耘就能够清晰的辨认出他们的种类,生长周期等等。
“你在看那片野草下面的土地,黄土地里面混着一点儿焦黑的灰烬和沫子,像不像是被大火燃烧过后,剩下来的灰烬?”
贺闫瞬间明白霍舒耘话里面的意思。
他快走几步,走到那一片比较矮的野草区域内,弯下腰来,用手摸了摸地上的灰土。
果真如霍舒耘所说的那样。这一片儿的土质,和他们刚才停马车的地方很不一样,显得有些脏脏的。
按理来说,两个县城的土质不一样,是有可能的。
但是同一片区域内,前后不相差半公里,不可能会有差别如此明显的两种土质。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刚才霍舒耘所说的那样,这是大火燃烧过后留下来的东西。
所以,从三四个月之前到现在这个期间内
,这里很可能经历了一场大火。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解释那座被当做客栈的平房院子,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
火势那么大,连院子都会被烧成平地。
那里面的人呢,有没有逃出来?
一想到这里,贺闫和霍舒耘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沉重。
不管这户人家的主人他们之前认不认识,发生了这种事情,都是一件比较悲惨的事情。
“客栈没有了,那今天晚上住在哪里?”霍舒耘有些发愁。
虽然跟着商队走,不会出大问题,但是这种突然出现的意外,也是挺让人措手不及的。
不会真的要露宿野外吧,那这也太危险了。
就算是在现代,霍舒耘都不敢随随便便出去野营。
以前在现代,霍舒耘经常会看到那种新闻。
就是每逢夏季的时候,一些瓜农会开着自家的卡车,拉着几千斤的西瓜,到处叫卖。
瓜不卖完就不回家,那么他们晚上,就只能睡在自己的卡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