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和贺闫这小日子过的,自然是美得很。
但是蕊儿那边,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那天从她舅母家回到镇上以后,因为她舅母没有给她拿银子,蕊儿就用自己的体己钱交了一点药费。
但是因为实在是不够,就只能跟郎中说,让郎中把药方改一改。
看看能不能开一点效果差不多,但是价钱比较便宜的药材。
郎中见蕊儿实在是拿不出银子,就换了药方,这样才又支撑了一天。
可是直到今天,蕊儿舅母还是没去镇上一次。
依旧是蕊儿一个人,在那照顾她舅舅。
连之前总是给蕊儿帮忙的小药童,都有点不情愿了。总是他帮着换脏裤子、给病人擦身子,可把他恶心的不行。
别看人家年纪小,可人家也是爱干净的小孩。
小药童私底下,还跟自己的师傅抱怨过,说是那人天天臭哄哄的,把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沾染上的草药香,都熏没了。
小药童十分想撂挑子不干了,他也跟蕊儿暗示过,说:
“叫你舅母过来呀,你一个人在这儿,有些活儿真的不方便干。
而且就算你舅母不过来的话,让你舅舅儿子过来也行啊。
亲爹都在这躺了几天了,做儿子的
也不说过来看看。”
小药童没说完的那句话,是想吐槽蕊儿舅舅的儿子,一点孝心都没有。
别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结果这位病人的儿子倒好,根本不屑于当孝子。
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直接不来了。
这种儿子养着有什么用,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粮食。
蕊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每次都是话刚起个头,她的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哭着哭着也就不说了。
那小药童年纪小,还以为是自己把蕊儿给惹哭了,只能捏着鼻子和屏住呼吸,再去收拾蕊儿舅舅搞出来的那些脏东西。
同时再一次感慨自己命苦。
别人家的学徒只管背医书,分拣草药就行了,他还得干这些脏活。
唉……
这小药童有时候,不太会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蕊儿就能看出来,小药童并不是很情愿做这些。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无比的怀念贺燃,一直想着如果贺燃在她旁边,她就不用做这些了。
蕊儿一边用着小药童,一边儿想着贺燃。
可是她想来想去,从来都没有想过说,把自家舅母拽过来服侍舅舅。
至于说让舅舅的儿子过来,帮亲爹换衣裳什么的,蕊儿就更没想过
了。
她最大的一个弟弟,今年才八岁。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照顾的好病人?
想这些事的时候,蕊儿就忘了,其实一直在给她帮忙的小药童,今年也不过才九岁而已。
等到蕊儿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用完以后,这次是真的没钱了。
但是蕊儿舅舅,依旧没有醒来,同时也没有断气,只能这么养着。
郎中又向蕊儿催药费了,蕊儿只好再次回去,问她舅母要钱。
这次蕊儿舅母,没有再故意跳过这件事,而是跟着蕊儿一起,回到了镇上。
但是蕊儿舅母没有去医馆,她根本不是来医馆交药费的,而是去问那几个窑姐要银子的。
她气势汹汹的去砸人家的院门,在外面一边砸门一边喊:
“街坊邻居都过来看看呀,看看这几个贱女人,就是她们害了我相公,还请各位乡亲出来帮我主持公道!”
“她们勾搭我相公,勾得人天天往这边跑还不算,家里的银子都花在她们身上了。
结果她们反手就把我相公给推倒了,头上哗啦啦的流了好多血。
都过去三四天了,到现在人还没醒呢,就在医馆里面躺着,每天光是医药费,都要烧几两银子。
我们家现在,已经因为这
件事一穷二白了。
各位乡亲们,我家相公是她们害的,之前我家的银子,也被这几个贱蹄子给骗走了。
我本想着,让县衙的官差把这几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让她们人头落地。
但后来想想,几个女子在外面讨生活也不容易,就不想把她们逼到那种地步。
现在我相公生死未卜,我只让她们出点医药费,这不过分吧?”
蕊儿舅母用的方法,还是老一套。
无非就是撒泼打滚哭喊嚎骂,把围观的人都拉到她的阵营里,然后借用舆论优势,逼迫那几个窑姐低头。
说的专业一点,这就是讹诈。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让那几个女子破财免灾。
那几个窑姐,自然不可能吃这个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