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看向她拉着他衣袖的手,暗暗的叹了口气,“朕会有什么事瞒着你?”
“比如你想要利用我来扳倒曲家。”
夜玄麒的双眸微厉,冷笑了一下,“凝妃的提议不错,朕可以考虑一下。”
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可他所做的一切让她不由的就会这样想,不然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为何他对自己永远是不同的面孔,让她根本就看不透也猜不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就算他是厌恶自己,就算他所做的一切,哪怕在凤凝宫救她都是虚情假意,每晚相拥而眠也都是他用来让她相信他们真的相互喜欢的一种手段,也好过她每日都在猜测他内心真正的想法要好。
他伸手拉开她拉住他衣袖的手,“凝妃,直呼朕的名讳是大忌。”这样的话他不得不说,她如何叫自己他完全不在意,可他担心的事,有些人会利用此事来伤害她。
看着他这次是真的要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似的,有种无助的感觉袭上全身。
走了几步的夜玄麒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女人,一身白衣胜雪
,他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无助的神情,在他回头看向她时,她连忙瞥开目光,看向别处,无论是何时她的凝儿都是骄傲的女人,不会让任何看到的她的无助和脆弱的一面。
他走回到她的身前,伸手搂过她的腰身,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我送你回凤凝宫。”
“不必了,皇上那么忙,皇后娘娘和希妃还都等着皇上那,臣妾可不敢耽误皇上宝贵的时间。”
“凝儿是吃醋了?”看着她倔强的脸,他暗暗叹了口气道。
“臣妾不敢,做皇上的妃子不可善妒,臣妾告退。”
……
回到凤凝宫,雁栖一直站在院中等她,见她回来连忙跑了过去,“娘娘,你跑到哪去了,奴婢都要急死了。”
“雁栖,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笔直的走回寝宫中。
雁栖看着她走进寝宫,将门关上,才想起来那个小东西娘娘没有抱回来,难道是……
次日一早雁栖就守在门外,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雁栖,我醒了你进来吧。”
她起身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憔悴又苍白的脸,昨夜几乎是一夜未合眼,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她仔细的想了夜玄麒和她说过的话,他说
要让她透过现象看本质,她说这话是她曾经说过的,他到底想要自己看什么样的本质,是他对自己的真心,还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象,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他真的开始在意了,就是因为自己的在意了,就是因为她感觉出自己对他动心了,才会如此在意他对自己偶尔的温柔到底是真情还是虚情。
“娘娘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
“没事,不必请太医。”
她望着镜中帮她梳头的人,“雁栖,皇上平时喜欢喝的茶都是谁煮的?”
“皇上对喝茶很是挑剔,平时的茶都是御书房中几位侍奉的姐姐煮的,但是现在平阳郡主回来了,都是平阳郡主亲自为皇上煮茶,娘娘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随便问问,雁栖,你帮我去请平阳郡主来凤凝宫一趟。”
早膳后,雁栖便将殷落雪请到了凤凝宫。
殷落雪一脸淡笑的走进来,一身淡粉色的锦袍,显得脸更加的白皙干净,五官也更加柔和,“落雪参见凝妃娘娘。”
“平阳郡主不要这么客气,快请坐。”她也淡笑着看着她。
雁栖端上来两杯茶放在两个人的手边,才退了下去。
“不知娘娘叫我来所为何事
?”
“本宫知道平阳郡主煮茶的手艺特别的好,想和郡主请教一下。”
“娘娘太客气了,落雪不敢当,娘娘想要学煮茶是因为皇上吗?”
她点了点头,也大方的承认,“本宫只是想为他做些事情。”
“既然娘娘想学,那落雪必定会锦囊相授。”
殷落雪如此大方又客气,确实让她也有些意外,同是女人她当然看的出来她对皇上有意,喜欢一个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对自己的请求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而且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友善,并无敌意。
自那以后,她每日天还没亮就起身院中采集露水,将采集的露水烧开,左手的手腕根本就使不上劲,雁栖在一旁帮着她,但手背上,手指上还是被水壶烫出好多个泡,手背更是被烫的红肿了一大片。
“娘娘,小心,还是让奴婢来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一定要坚持学煮茶,为何要为了他学煮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