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的狠绝,他要杀的不光是夜承安,冯将军,还有所有和夜承安母系有关之人他全部都要杀,一个都不能留。
夜承安紧咬着牙关,他怎么也没想到父皇竟然会对他如此的狠,杀他一个人还不够,还要将他已故的母妃家所有人全部都赶紧杀绝,如果父皇要杀的就只是他一个人,他就算是死都不会低头认错,可母妃娘家的那些人并没有错,不应被自己牵连,不然他死了后有何颜面去面对母妃。
‘扑通’一声他跪在皇上的面前紧咬着牙关,重重的叩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杀儿臣,是儿臣罪有应得,儿臣没有半句怨言,但请父皇宽恕母妃的娘家人,他们全部都不知情,一切都是儿臣一人所为,儿臣恳请父皇饶过他们。”他又一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不等皇上开口,夜临城开口道:“夜承安,你勾结朝中大臣谋反,妄想伤害父皇,你这条条都是株连的死罪,你说和你母妃娘家的人没有关系,可冯将军曾是你舅舅的部下,你敢说这件事廖将军他一点都不知情吗?”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夜临城眼中得意的神情,他脑
中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中了夜临城的圈套,从头至尾冯将军其实都是太子的人,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绝望的闭上眼睛,头再次重重的叩在地上。
如果一切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夜临城这步棋布置的还真是早,而且布置的非常妙,他竟然没有一丝的怀疑。
“父皇,自从母妃过世后,儿臣已经许久都没有和廖家的人来往,冯将军曾是舅舅部下,儿臣真的不知,请父皇明察。”
要不是皇上要株连,他绝不会说出如此的话,就连已故多年的茹妃他都搬了出来,就只希望皇上能放过廖家人。
但皇上此时正在起头上,他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皇上已经认定此事廖家人必定也参与其中。
“你以为一句不知就可以了事了吗?廖家是你母妃的娘家人,也是你的亲人,在你想要谋反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样的后果,蒋统领将他带下去。”
他一向温和淡定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神情,“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求过父皇任何事情,只求父皇不要因为此事连累廖家人,就算不是为了儿臣,也请父皇看在母妃的份上
,放过廖家人吧,母妃她生前也从未求过父皇什么,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廖家平平安安,父皇曾答应过母后的,会保廖家世代平安的。”
夜临城见皇上犹豫了,连忙要再次开口,“父皇……”
夜玄麒突然跪在皇上的面前,“父皇,廖家在军中的威望也很高,如果此事廖家真的有参与,冯将军带来的人一定不止是区区几百人,听闻廖将军带出的士兵都骁勇善战,但这些人却都是让宫中的侍卫一刀毙命,明显就是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
夜承安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说话。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先将夜承安关入大牢。”
“谢父皇。”夜承安再次重重的叩头。
皇上手一挥,蒋怀阳伸手扶起夜承安,两个侍卫将他带走,身穿盔甲的侍卫也都撤走。
魏公公已经将内殿都收拾好,就连内殿里的地毯都换了新的,“皇上,内殿已经收拾好了,外面风大,还是回内殿休息吧。”
“你们也都回去吧,朕也累了。”
“儿臣告退。”
俯身行礼后,看着魏公公扶着皇上走回内殿,庆元殿中一片寂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
生过一样,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场梦。
内殿的门关上,皇上的身子顿时站不稳倒向一侧,魏公公连忙扶住,紧张的道:“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抬起手臂,摆了摆手,虚弱的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就连双腿都不听使唤,挪不动,“扶我去榻上。”
数十步的路他却像是走了很久,眼前有些模糊,双腿好像比刚刚更沉重了一些,好不容易坐在榻上,魏公公连忙跪下身子为皇上脱下鞋子。
“夜承安这样恨朕,其他皇子是不是也是如此恨朕的,朕没有想过要关他一辈子,朕只是想要让他知道,臣子就是臣子,永远不要去想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朕没有要逼他,只是想要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可他却以为朕要逼死他,他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想要他死。”
魏公公伺候在皇上身边多年,怎么会不了解皇上,皇上是真的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宠爱太子,却又对其他的皇子有多么的严厉,其实皇上纵容太子不过就是源自心里的那份愧疚,皇上想要弥补,才会对太子所作所为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皇上,二皇子今日做的事
情伤了皇上的心,的确该受到严惩,但……”
皇上看向他,“想说什么就说。”
魏公公跪下,“老奴想求皇上可不可以网开一面,饶恕廖家,就当是看在茹妃娘娘的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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